林悠拉过床头的充电线,递给他。
插好线,訾岳庭把手机递给林悠,林悠将它放在了床头柜上。
“你也睡一会儿。”
“喔。”
她答应了。但坐着不动。
他的手臂很快揽过来。
“林悠……”
“嗯。”
訾岳庭抱着她,很轻地叹了口气,吐息都徘徊在她的发顶。
“我说想和你试试,是认真的。”
林悠沉默了一会儿。
“知道了。”
她悄悄说:“……我也是认真的。”
他们达成了共识。
訾岳庭松开她,翻身平躺,“睡吧。”
他是真的困了。
一张床,男人在左,女人在右。
中午有太阳晒进来,林悠偷偷起身,将窗帘拉了起来。
訾岳庭枕着手臂在睡觉,眼睫覆眼睑,眉目舒展,身体懈弛,像是无梦。
他的鼻梁并不是完全平直的,倒像远山,有缓和的高低起伏,鼻峰要比鼻根处稍稍挺一些,鼻尖又比鼻峰更挺一些。
林悠偷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始担心他枕着手睡觉会血液不通。
以前她看过一个新闻,说枕着胳膊睡觉会压迫到手臂的神经,导致肌肉缺血,严重的还会有截瘫风险。
他年纪轻轻还没到四十岁,又帅又有才华,枕着的还是右手,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林悠越想越害怕,决定帮助他纠正睡姿。
但林悠低估了男人的重量。几经尝试后她发现,要靠自己这点力气把他的手臂抽出来,是不现实的。
不过她的“睡姿纠正”还是有成效的,因为人被她弄醒了。
訾岳庭睁开眼,见她趴在床边,正盯着他看。
他将右臂从枕下抽出,坐起来,捏了下鼻骨,手臂手指都活动自如。
林悠放心了。
他看她,“怎么了?”
“没事。”
林悠的视线还落在他的手臂上,“你手上怎么了?”
訾岳庭抬手看了眼,是在工作室蹭上的石膏,一整天了还挂在手臂上,他自己也不知道。
“没事,是石膏。”
“怎么是粉色的?”
她印象中的石膏都是白色的。
訾岳庭答:“掺了颜料。”
他用手去蹭,蹭不掉,林悠见状,说:“你等等,我去拿毛巾给你擦一擦。”
正当她要起身时,訾岳庭拉住了她。
他喜欢捏着她的手腕,最细的那一节,这样她哪里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