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算账讨债去,富婆更富了
说罢,陆骁辞双手捧住季软双颊,令她仰起头,四目相对,银白月光洒落在肩头,愈发衬的他目光温柔。
呼吸间全是彼此的味道,季软心生慌乱,觉得心跳的好快。她深呼吸,试图缓解这种陌生的情愫。
未等她适应,男人温热的唇已经落下来,覆在她微启的唇瓣上。
陆骁辞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他一只手掌下移,顺势滑到身后撑住季软单薄的脊背,轻轻拍着,似安抚,又暗中使坏用了点劲,将两人距离拉得更近。
没什么经验,陆骁辞动作全凭直觉。他的气息和对方一样急促,耳边似有一阵轰鸣,紧接着,他无师自通般描摹对方唇形,勾勒出美好的形状。
难以言说的喜悦和满足感很快占据了身心。他嗜甜,只觉得周旋半生终于尝到了滋味。仿佛一个贪心的孩童,食髓知味,不知餍足的想要索取更多。
季软瞪大眼睛望着他,惊惧过后,只觉得脑袋昏沉不知今夕是何夕。她双腿无力站不住,在跌倒前双手攀附住对方腰身,抬头仰望,星月天地,一起落入她的眼中。
不知过了多久,陆骁辞才停下来,替她拢了拢额间的碎发,笑问:“还满意吗?”
季软一时没缓过劲来,怔忡答:“还……还行。”
二人沉默站了一会,为缓解尴尬,季软问他:“明日何时出发?”
陆骁辞配合道:“卯时离京,你多睡一会。这回给你盖了章,抵赖不得。”他的手自然而然牵上季软,这才发现彼此手心都沁出一层薄汗。
两日后,季软带上兰息来到南安侯府。自从出了徐雯那档子事,大房徐承之一家搬出去,侯府没了昔日荣光落败不少。
早年南安侯府在盛京勋贵世家中还能排上名号,完全是祖宗福泽荫佑,否则以大房徐承之和二爷徐仰的官职地位,绝对是不够格的。
据说徐老太太年轻时善妒,老侯爷的妾室没一个能顺利生下孩子,后宅风云争斗几十年,徐老太太生下两儿一女这才彻底站稳了脚跟。老侯爷死后,徐承之继承爵位,徐仰在朝中混个不高不低的闲职,至于远嫁的徐舒颜,徐老太太只当没这个女儿了。
因此,当季软季修带着身家性命投奔侯府时,地位之尴尬可想而知。季软在侯府小心翼翼活了九年,没一天不担心受怕的。所以当年能离开侯府,即便是守寡,季软也是真心愿意的。
如今回来,望着高墙朱门上的牌匾,季软生出一股时过境迁之感。南安侯府不再是困住她的囚笼,她亦不再是逆来顺受的侯府养女。
南安侯府守门的小厮没换,就是人比以前少了。远远瞧见季软,还以为是谁家上门拜访的高门贵女。待揉揉眼睛反映半晌,才认出眼前这位举止端庄,相貌出色的女子,竟是当年灰头土脸投奔侯府的五姑娘。
侯府谁不知道那位自荒凉之地来的五姑娘。走路低头说话轻声细语,以前被大夫人唐宝萍厉声一喝,能吓得脸色煞白恍若一根病秧子。
小厮愣在原地,目光在季软脸上瞧了又瞧,实在很难将眼前的人与五姑娘联系在一起。她不明白,命途多舛的五姑娘,先是嫁了个死人,再被皇家休妻,如此境遇怎还反倒比在侯府时瞧着出息了。
等待小厮进屋通报的间隙,一辆马车在侯府前缓缓停下。二爷徐仰下车,同样愣住反映半晌才认出季软来。与小厮的诧异不同,徐仰见着季软比见了白花花银子还高兴,舔着脸凑上去:“五姑娘回家来啦,怎么也不提前招呼一声,我好让家里准备准备。”
季软不为所动。早年在侯府时,可没人正经唤过她一声五姑娘。再说出嫁后,南安侯府只当甩出去一只拖后腿的包袱,哪里有把她当成自家人的样子。
徐仰态度转变,只怕知道她与殿下关系,今日有求于人吧。
季软心思千回百转,很快想清了其中厉害关系。她不愿与徐家人虚与委蛇,朝徐仰福了福,开门见山道:“请二舅舅安!今日有事找祖母,不知她可方便见客?”
徐仰朝着小厮骂了句不懂事,一边将季软往屋里引一边道:“客气什么,都是自家人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说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在礼寿堂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季软才见到徐老夫人。许是这些年运势不好,大房出事,二房又扶不上墙,徐老太太脸上疲态尽显,却仍旧强打着精神问她:“今日来所为何事?”
季软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今日来是为当年我从黄州带来的财产进祖母库房一事。”话音刚落,只见徐老太太指尖微颤,已经快端不住茶盏了。
“当年我和阿修离开黄州时,爹娘收拾了家中值钱东西让我们一并带过来。跨千山涉万水,好不容易才带来的盛京。当年祖母说我年岁小,手底下不宜有诸多财产,暂且放在库房由您保管。我近日想了想,是时候取出来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没错,但徐老太太的犹豫太明显,徐仰眼中也满是惊愕。他们绝对想不到,会有被季软追着要债的这一天。
季软趁热打铁,继续道:“祖母说替我保管,不会忘了放在什么地方了吧?那也无妨,我们带的人手足够翻遍侯府了,若祖母不介意……”
徐老太太厉声打断,“入了库房的东西,我怎么记不清地方?你出去等着,我收拾片刻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