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愉才醒,没顾的那么多。
只见傅承昀穿着暗红的官袍,广袖微垂。他下颚微抬凝她,眼中流露几分内敛的狂傲。
这是她第一次看他穿正服,刻意中雅致,慵懒中不羁,这样看着不仅呆滞。
他怎的就这么好看呢?
傅承昀就笑着,甚至换着姿势给她看,唯独脸始终对着她。
“好看吗?”
“好看的。”
傅承昀牵唇一笑,“看清了吗?”
“看清了。”
“我脸上有什么?”
“脸上有…”林愉一愣,合着手指悠悠滑落,顿觉马车静了许多。
他脸上有浅浅的印子,沾着小小的糕屑,这让林愉想起方才梦里那一伸手,不会…是她打的吧!
林愉唇角微颤。
她想说什么,又在傅承昀犀利的眼神里面呜咽一声,出口的话弱的浑浊不清。
虽说不是有意,可动手的是她,林愉睫羽微煽,恍惚中藏着湿意,就跟清晨花瓣上凝结的露珠,欲落不落。
傅承昀蹙眉,凶道:“不许哭。”
打了人还有脸哭,他不是也没怎么样吗?
“没,没哭。”林愉抹了抹紧张沁出的水花,小心的往他那边移了一点。
傅承昀只垂眸并没有厌烦。
林愉便攒着手掌站起来,轻轻旋身,裙摆如落英飘散,垂连在他的腿边,绷着身子坐在他腿上。
她只依稀记得,傅承昀是喜欢她坐的,现在他不高兴,她便要他喜欢。
林愉伸出手,环在他双肩,傅承昀自然的伸手扶她,淡淡的薄唇没说喜欢,也没让离开。
林愉望着他,不安的捻着手指,软糯道:“相爷,阿愉方才睡着做错了事儿,您不要生气,好不好?”
傅承昀揽着她,眼神倏的一紧,把头看向别处,“不好。”
“要我不生气,这样就够了吗?”他把头磕在林愉肩上。
一巴掌,和一句话,自然是不能对等的。
他把头在肩窝蹭了蹭,林愉只觉得耳畔低沉的声音挠在心里一样。
“相爷。”
她被压着的肩膀不敢动,想了想用另一只手在袖子里面掏,终于掏出那条绣了半天的帕子,递到他眼前,“帕子,送给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