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在他们看来,自家掌教这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过掌教就是掌教,他的眼界哪里是两个小小道子可以揣度的。
“冠军侯此行来寻百晓生,为的应是冠军侯夫人的病吧。”
路明非不自觉踏前一步。
“正是。”
“掌教真人有何教我?“
清虚子微微一笑。
“不知冠军侯可曾听闻过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
“深山中宝药处定有勐兽。”
“毒虫出没地必有解药。”
“都是相同的道理。”
清虚子缓缓道来。
“冠军侯夫人的病实在古怪,不过万物一饮一啄,皆有定数,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
“这遁去的一,便是一线生机。”
路明非若有所思。
近来他读的道藏实在不少,如今清虚子这么一说,便如同拨云见日,他立刻就有了头绪。
“真人的意思是……”
“扶桑。”
清虚子抚须,笑而不语。
路明非越想双眼就越是明亮。
是了,天无绝人之路,中土找不到治疗绘梨衣的方法,或许是因为这方法根本也不在中土,而是在那孤悬海外的扶桑之上。
毕竟扶桑才是绘梨衣的故乡。
“谢过真人!”
路明非认认真真的抱拳一礼,清虚子一挥浮沉,还了个道揖。
下山,路明非跨上白马。
亲兵好几次回头看他。
“怎么了?”
“将军你好像有什么开心是。”
“开心是?”
路明非咀嚼着这几个字,勾起嘴角,轻快的一踢马腹。
“确实是开心是。”
“我们走!”
一则消息旋风般席卷江湖。
冠军侯要班师回朝了。
这一日不知道多少江湖中人欣喜若狂。
有人喝的酩酊大醉,有人连连呼唤好友,有人长笑不止。
摄于冠军侯威名而躲藏起来的侠客们也一个个从地窖或者扇动中走出,当他们重新置身于车水马龙的闹市时,油然而生一股恍然隔世之感。
于是很多人在这一日便见到了这般古怪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