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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尼斯忍不住笑了，教授把陈鸥的护雏心态描述得很形象。

&ldo;陈鸥吓坏了，我从没见他那么恐惧过。他没有父母，生命中没什么亲人。如果你今天有什么不测，他会垮掉。&rdo;教授严厉地说，&ldo;别让投入生命爱你的人难过。&rdo;

尼斯用力点了点头。

这时，他们听到客厅里陈鸥响亮的声音：&ldo;有没有夜宵？教授今天没有用晚餐。&rdo;

教授和尼斯对视了一眼。教授说：&ldo;出去吧，否则布鲁图斯要冲进来了（见注一）。&rdo;

尼斯不好意思地笑了，但在离开前他还有一个疑问。

&ldo;这是对我见义勇为的奖励么？&rdo;他的手放在门柄上，问。

教授对天花板翻起了白眼。

&ldo;晚来的结业礼物。&rdo;教授说，&ldo;祝贺&lso;弥尔顿教学项目&rso;结业。&rdo;

尼斯拉开门，撞进了陈鸥怀里。陈鸥背后是马丁，端着一盘牛奶布丁，朝他挤眉弄眼，表功是自己把陈鸥拉来解围的。

陈鸥紧紧把尼斯抱在怀里。

尼斯现在知道，教授形容陈鸥&ldo;被吓坏了&rdo;有多么精准。尽管他很愿意贴着陈鸥撒娇，仍然有些吃不消陈鸥快要把他骨头勒断的拥抱，好像自己已被下葬三天，才刚刚推开墓门返回家里一样。

陈鸥问：&ldo;你和教授聊了什么？&rdo;

尼斯说：&ldo;教授给了我糕饼吃，送了我礼物，还给我讲了很多有趣的事。&rdo;

这话他自己听着都不信。

陈鸥眼圈发红，连连吻着他。尼斯觉得这才算把一整天的郁闷和惊吓补偿回来了。

教授摇着轮椅出来，慢条斯理地吟道：

&ldo;多容易啊，要欺骗一个满怀自信的人。

&ldo;尘世既没有欢乐，也没有永恒。&rdo;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教授在此用了一个典故。凯撒把布鲁图斯视为亲子，但被刺杀时布鲁图斯也在场。凯撒对他说&ldo;也有你吗，我的孩子？&rdo;于是放弃抵抗。

注二：结尾教授吟的诗句，出自下面一诗：

多容易啊，要欺骗一个满怀自信的人！

谁会想到比太阳亮得多的两道美丽的光芒，

结果变为黑黑的一堆泥尘？

现在我知道，我可怕的命运

就是活着含泪去领会这一真情：

尘世既没有欢乐，也没有永恒。

――彼特拉克《夜莺婉转而悲切地啼鸣》

☆、第40章

陈鸥与尼斯陷入了热恋。

――热恋是教授说的，马丁想为他的用词干上一杯。

死里逃生的尼斯和陈鸥形影不离。他光明正大地搬入陈鸥卧室，表示要珍惜活着相聚的分分秒秒。他们一起去遛狗，慢跑，阴天在客厅使用器械健身。很快陈鸥就学习尼斯赤&039;裸上身，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客厅里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ldo;这个家简直成了单身宿舍，除了没有酒臭和成人电影的交欢声。&rdo;教授痛心地说。陈鸥靠着沙发休息，汗水顺着发梢滴在丝绒沙发的雕花扶手上。马丁徒劳无功地把中央新风系统开到最高换气档位。

不健身的时候，他们会坐在客厅交谈，经常你一言我一语同时说话，内容互不搭边，奇怪的是互相都能理解。有时两人沉默，读书，眺望院子里的树，无所事事地消磨掉一个下午。当一人把目光落在另一人身上时，对方总能准确无误地捕捉住视线，回以一个微笑。

教授开始倒数尼斯返校的日子。

新年后的第四天，也是尼斯即将返校的前一天，教授终于爆发了。

&ldo;你是不是忘了什么？&rdo;他语气尖刻地对陈鸥说，&ldo;你还记得研究所工作吗？这份日程是怎么回事？&rdo;

日程表是项目秘书发来的，列明了陈鸥上半年主要安排。教授把它摔在陈鸥面前。

&ldo;一月下旬到三月，每周一次给企业的讲座，一次录制电视台节目，作为评委或嘉宾主持。四月参加一集情景喜剧客串演出，扮演一位猛烈追求女主角因而被男主角敌视的科学家！&rdo;教授越来越愤怒，&ldo;你疯了吗！你的时间和天赋是用来浪费在这些地方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