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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第1页）

&ldo;我喜欢那样做，和你到现在都不肯摘下面具来，是一个道理，你应该明白。&rdo;卦衣抱着刀走在我身边，又走在前面，想将我引到房屋之后的阴暗角落。

我抬头看着天上洒下的大好阳光，叹了口气，跟着他走了过去。

卦衣在屋后站定不动，问道：&ldo;武都城之战你是否有把握？&rdo;

我看着他：&ldo;你是想问这件事？&rdo;

卦衣摇头：&ldo;不止。&rdo;

我点头：&ldo;七成把握，不过从前只有五成。&rdo;

卦衣&ldo;嗯&rdo;了一声，低下头想了想，又问：&ldo;你不会是想出了什么能将反字军全歼的法子吧？&rdo;

&ldo;哈哈&rdo;我笑道，&ldo;三十万大军，我有什么法子能全歼？天时地利人和，如今我们只占了人和，且还只是一半，你到底想说什么？&rdo;

&ldo;我是想问，如果……武都城之战结束后，反字军退回建州，你是不是打算去商地千机城？&rdo;卦衣表情很严肃，我想他之所以要这样问，一定是张生将那夜发生的事情全盘告诉了他。

我道：&ldo;张生都对你说了什么？&rdo;

&ldo;张生对我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是这样打算？&rdo;

我点头：&ldo;有此打算，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实现，万一武都城之战打个一年半载怎么办？&rdo;

卦衣听完没说话，我们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他才说：&ldo;如果去商地千机城，我建议你不要带上厉鬼，将她暂时留在武都城内。&rdo;

&ldo;为何？&rdo;我问，其实我心里明白大概是张生所说的那个杀手之事。

&ldo;厉鬼的身世你知道多少？&rdo;卦衣的语气中有些质问的味道。

我摇头：&ldo;几乎不知。&rdo;

卦衣点头：&ldo;当年她全家都被商地大漠之中的那个杀手组织给屠杀，一百多口的都尉府，最终剩下她一人，这些年来她心中充满的只是复仇，如果让她去了商地，你想调查面具的事很可能会被她的复仇计划所打乱。&rdo;（尤幽情身世详情请见《谋臣与王子》变编外卷刺客篇《厉鬼尤幽情》）

我蹲了了下来，在阴暗的角落伸出手去，让那只手暴露在阳光之下，卦衣随后也抱着刀蹲在旁边。

半响，我才开口：&ldo;离宫之时，你告诉过我，光明来临之前总会有长久的黑暗，其实我为何要留在武都城，自己都不知道，在宫中的时候，我一心想离开，来到民间当个普通的老百姓，能够找个贤良淑德的媳妇，置些房产，安安稳稳地过完这辈子。&rdo;

卦衣&ldo;嗯&rdo;了一声，没说什么。

&ldo;却没有想到，离宫之后天下大乱，又成了乱世，我无数次想要取下面具，甚至想丢下你们一走了之，找个地方躲起来，不问世事，可是总觉得有人想要逼我留下。其实就算我要离开，我心里也放不下关于我身世的秘密，面具的秘密，还有那个谋家村到底在什么地方……&rdo;

我叹了一口气，扭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卦衣：&ldo;所以只能选择留下，或许我这样招摇，倒是能引出些什么事来，关于那个麝鼠告诉我的事情，如果有机会，我会去千机城查个究竟的，总觉得这些事情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简单。&rdo;

卦衣起身，低头看着我：&ldo;如果你想孤身一人，我不阻止，我留在你身边，认你当主子，不过是因为觉得欠你两条命而已。&rdo;

我笑笑起身，伸出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ldo;我不想孤身一人，在宫中的时候我曾经暗自发誓，再也不要孤身一人，有你们在我身边，很好。&rdo;

&ldo;希望如此，更希望我们几人不会拖你的后腿。&rdo;卦衣说到这抱着刀离开，又扔下一句话，&ldo;或者你不要拖我们的后腿。&rdo;

我看着卦衣远去的身影，喊道：&ldo;斥候营的事情，拜托你了。&rdo;

卦衣没有回答，只是举起一只手挥了挥，表示自己明白了。

卦衣猜对了。原本我的打算便是，结束了武都城之事后，便想办法取道去商地千机城看看是不是能够查明白这张面具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我只是认为知道面具秘密的人，只有皇帝，还有贾鞠等人，不过皇帝都已经死了，而身在天启军的贾鞠，是绝对不会将面具的秘密告知我，或者说他其实根本也不知道，只不过利用了我急切想知道那个秘密的心理而已。从前采取的那种装傻充愣的法子，在这个乱世的天下完全没用，这次虽然是有一只隐藏在背后的黑手将我重新推出来，不过，回头想一想，就算没有那个叫白甫的冒充我之名投了反字军，我也一定会站出来。

毕竟，这天下死的人太多了，大滝虽然亡了，龙途京城那批旧臣依然死守，不过也是水中倒影，用手轻轻一划便会化开，撑不了多久……不过，我倒是突然有些怀念曾经在禁宫里那个被称为&ldo;家&rdo;的地方‐‐谋臣府。

我又蹲回墙角，看着前方不远处铺满阳光的地方，觉得其实在阴暗的角落之中窥视着外面这个世界，要安全许多，至少会感觉随时都跟在自己身后的死神，不是要准备杀我，而是只有在阴暗的地方他才能现身保护我。

第四十五回

佳通关外，建州城，西北三十里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