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的愚蠢,那小子到底是什么人,皇族中还有这种使用地痞流氓打架方式的人?真给皇族丢脸呀,对,丢脸,但我毕竟输了,丢脸的是我。
柳惠躺在那一动不动,本应该等着被军士抬回阵中,等待着最终命运的来临,但他却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战败,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打败。
敬衫肩头的伤口还在冒血,他随手将里衣扯下来,简单地将双肩的伤口给包扎完毕,随后将周围刚才自己扔下的东西都捡起来,在摸到那把黑皮龙牙刀时,自己手中还残留着的鲜血滴在了刀身之上,刀身在那一刻同时如同被一阵光照过一样,反射处一片光芒。
光芒转瞬即逝,但敬衫却清楚地看到了刀身上写着的那二十字铭文‐‐无偏无党,无偏无颇,无或作好,无或作恶,取民有道。
此时,在远处的柳惠已经挣扎着起来,用力的同时已经将嘴里还剩下的几颗牙齿完全咬断,他抓起手中的短枪对准了敬衫的脑袋。
&ldo;糟了&rdo;尤幽情叫道,同时将长工取下来,搭弓上箭对准了举起短枪的柳惠。
我伸出手抓住她已在弦的那支羽箭,摇头道:&ldo;不合规矩。&rdo;
尤幽情怒道:&ldo;他已输了还想暗箭伤人。&rdo;
我道:&ldo;他只是倒下了,倒下但未认输,两人还依然在对阵之中,你如果发箭,你才是暗箭伤人&rdo;
柳惠已经高高举起了短枪,艰难地迈着步子慢慢地靠近敬衫,同时我感觉到尤幽情握弓的手也在微微发抖,我知道如果自己一松手,尤幽情那支羽箭就会立刻射向柳惠,取了他的性命。
同时,一个身影已从城门下突然窜出,以飞快的速度奔向敬衫,与此同时柳惠也已经大吼一声,将手中的短枪刺向了敬衫。
还在低头的看着刀身的敬衫听到柳惠那声怒吼,猛地抬起头来,却看到飞向自己的短枪,甚至已经看到枪头在破风而过的闪出的那丝锋芒,如今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避过这短枪了。
&ldo;啪&rdo;
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刺向敬衫的短枪,而枪头离敬衫的眉心只有几尺。
&ldo;嗖&rdo;
两支匕首死死地插在柳惠的两只脚的脚背之上。
抓住短枪的卦衣,缓缓侧过头盯着柳惠道:&ldo;刚才我只是手滑,才刺到你的脚背,下次我就会瞄准一些了……&rdo;
完了。
柳惠心中只有两个字,他向后倒去,伴随着失望的笑声,老子的武将生涯彻底完了。
一匹马,一个人从反字军阵中跃出,那匹马刚好落在柳惠的身后,正好稳稳地将柳惠的身子给接住,靠在马身之上。
柳惠仰头看着马身上的嗣童,笑了笑,合上了双眼。
嗣童盯着远处的已经扶起敬衫的卦衣,喊道:&ldo;你是二次出阵之人吗?如果不是,你已经违反了规矩&rdo;
卦衣没有回答,只是将敬衫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之上,缓缓地向城内走去。两人走过那匹骡子前的时候,敬衫还伸出手去将骡子的缰绳给拉住,笑道:&ldo;坐骑怎么能丢下呢,嘿。&rdo;
嗣童见两人根本没搭理他,又喊道:&ldo;听见没你们已经违反了规矩&rdo;
卦衣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说:&ldo;闭嘴否则马上宰了你滚&rdo;
卦衣的声音不大,但嗣童却听得真真切切,连他身后那些军士也都听得无比清楚,有几个小兵都不由得退后了一步。嗣童死死地拉住马,因为卦衣那声音穿到马耳中之后,胯下的马匹竟然也晃动着脑袋,显得有些不安。
嗣童低下头去盯着死死插入柳惠脚步的两把匕首。
这种手法不是刺客,就是杀手武都城中的能人看来不止一个下一个出阵的又是何人呢?
卦衣搀扶着敬衫走到城门下的时候,已经看到牵马从城中走出的尤幽情。
三个人擦肩而过时,卦衣低声说:&ldo;下一个就交给你了。&rdo;
尤幽情微微点头,随后翻身上马,拍马向阵中跑去,马蹄扬起一阵灰尘,就如同一条灰色的羽箭划破空中带出的痕迹……
江中,建州城一百二十里外,牧地沼泽。
牧地沼泽,建州城治下唯一剩下还可以适合牧民放牧的地方,但当最后一批牧民迁移去了纳昆草原之后,这里便成为了一片死地。原本被牛羊不停啃食,不会生长得太高的沼泽草,因为牧民的迁移,如今已经长到半人高,后脚落地,前脚根本不知道即将要踏上的是硬土或者是沼泽陷阱。
一队三十人的反字军前探缓缓地行走在沼泽地之中,所有人都下马,小心翼翼地牵着身后的马匹,用手中的长矛在前方试探之后才敢下脚,生怕落入沼泽之中。
为首的队长拉停身后的马匹,翻身上马,小心翼翼地站在马鞍之上向后望去,走了近一个多时辰,竟然还能清楚地看见沼泽地外入口处的那颗巨大的枯树。那枯树长得奇怪,整个树干只有两根巨大的树枝,一根树枝指向建州城的方向,另外一根直指沼泽地之中,就犹如立在那里的路标一样。
队长又从马上跳下,突然感觉右腿脚下一软,忙闪身跳到一旁,死死地拉住马的缰绳,刚才那篇软地一定是沼泽陷阱,稍不注意就会落进去。队长倒吸了一口冷气,挥动着马鞭对麾下的军士喊道:&ldo;都小心一些,落进去可命都没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