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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因为,你是如此的无知。」纶赫拉上师说,以温柔的神采对我微笑。

由于她们只与我相处半个月,寒达拉修士并不怎么影响我与生俱来的无知特质。我每日修习内敛洞观数回,且挺喜欢此种练习。光是如此,就够让她们满意了。修士们不吝称赞我。「在十四岁时,大多数人光要规矩缓慢行动就够难受啦。」我的老师说。

在修士堡居住的最后六七日,某些卡玛期的症状复发,像是头疼、下体肿胀、激烈的刺痛,以及易怒的心性。某一日,就在我安静祥和的小房间内,床单上染抹血渍。我怒瞪污渍,倍感厌恶惊恐。我猜想,自己八成在睡梦时摩擦痒得难受的阴部,因此刮伤了;然而,我也知道血渍所彰显的意义。我禁不住开始哭泣,但我得把床单洗干净。这下可好,我竟然搞脏了修士堡,这么严峻、干净、美丽的处所。

一位修士见我在洗衣间竭力清洗床单,不发言评论,但取来一些肥皂,让我将污渍刷洗干净。接着,我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以往我并不知道何谓隐私,此时我热烈爱上专属于自己的小室;我蜷缩在光秃秃的床铺,身怀悲惨之情,每隔几分钟就检查一次,确认自己没有再度滴血。由是,我错过了修习内敛洞观术的时段。巨大的屋子阒静无比,平静感没入我的内里。我再度感受到奇异的情愫,但此时的感受并非痛苦‐‐此等感受犹如薄暮时分的冷寂空气,犹如在严冬清澈的黄昏、目睹西边高耸的卡葛夫山峰。这是某种无限扩张的感受。

纶赫拉上师敲门,在我应答之后进房。她看了我半晌,温和地询问。「怎么了呢?」

「万象奇妙异常。」我说。

上师的笑容灿烂无比。「说得好哪!」

我知道,纶赫拉上师非常珍惜敬重我的小儿无知,以寒达拉之道。在那时,我只知道我不知其所然,但正中要害,说出让我亟欲取悦的人倍感欣喜的话语。

「我们正要演习歌谣,」纶赫拉告诉我。「你会喜欢的,来听听吧。」

实际上,她们正在演练仲夏歌祭,在库思月第一日之前戮力练习,昼夜不分,长达四日。歌者与鼓手随己意来来去去,大多数演唱者吟唱某个音节随性融入合唱,只靠鼓声带领与歌谱的提示。现场若有独唱者,其余歌手就会为她唱和。起初,我聆听到的声音有限:就在安静、微妙的节奏之内,一道厚实的音流以愉悦的调性从容流贯。当我听得无聊了,觉得自己也可以做得到,于是我张开嘴,唱出「啊」声。我听得许多声音,齐唱着「啊」,声音或在我的音域之上、或居下,直到我无法听得自身的音色,只听得到合唱之音,接着,只有音乐本身。骤然间,令我震慑的一股清澈银色音流闯荡各部位的织造合唱,与之撞击,接着溶入、消逝,再度清扬高拔……纶赫拉上师触摸我的手臂,晚餐时间到了。自从第三时辰以来,我就沉浸于合唱。晚膳之后,我再度回去合唱厅堂;夜食之后,我还是跑回去唱歌。其后三日,我都待在合唱厅堂;要是大人们允许,我一定夜以继日。我不再昏昏欲睡,反而涌现一股无止境的能量,无法入眠。独处于自己的小房间时,我会对自己唱歌,或是阅读她们给我的唯一一本书籍,书写着奇妙的寒达拉诗篇;或者,我也会演习内敛洞观,试图忽略自身体内的热浪与冷流、冰柱与火焚。破晓到来,我又能再度练唱。

接着,第二十六日到了,此为仲夏夜,我必须回到自己的部炉,进入卡玛屋。

让我讶异的景象发生了。我的母亲、祖母、偕同部炉长辈们,她们来到寒达拉堡接我回家。她们身穿仪式长袍,面容严肃。纶赫拉把我交给她们,道别词非常单纯:「汝当归返我等。」

就在仲夏的燠热清晨,浩荡的家人引领我行过街道。花朵蓬勃绽放,香气袭人,花园的树木繁花盛开、结实累累。「这真是举行卡玛初叶的吉日良辰。」祖母以贤达智慧这么判断。

自从我造访过修士堡后,对照之下,我部炉的宅院显得异常阴暗,萎缩。我寻觅萨丝尔的踪影,发现今日并非假期,萨丝尔还在上工。这样的情境,让我联想到某种意外取得的假日,颇为愉悦。位于二楼露台的炉灶房舍,祖母与家族长辈为我呈上一套全新衣物,从脚尖到头颅,全都是簇新物件:精制的靴子,绣花繁复的正式外套。在赠衣仪式中,伴随一套祝祷词,并非寒达拉宗派的规矩,而是我部炉遵奉的传统典仪:源自千载之前的语言,古老且陌生。祖母说出祝祷之词,仿佛吐出小碎石,之后将外套披在我的肩头,每个人都齐声唱诵:「嗨呀!」

所有的家族长辈、连同一堆看热闹的小表亲,纷纷七手八脚地帮我更衣,仿佛我是崇高的君王、或是无能的小婴儿;某些长辈想要给我忠告‐‐最终劝诫,她们这么说。因为,在你卡玛初叶之后就转大人了,你会有自身的习缚规色;对于具备习缚规色的成年人不能给予忠告,那代表侮辱。

「你啊,你要远离那个老艾比奇喔。」某个长辈尖声叫嚷。我的母亲相当不快,立即发难。「把你的阴影留着自己用吧,塔达西!」然后,母亲对我说:「别听那个老阿怪塔达西胡说,这个贱嘴家伙。索孚,你要好好听我说。」

我乖乖听从。葛儿把我从众人身边拉开,语气凝重尴尬。「记住,与你进行初叶的对手相当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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