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瓣儿挠完就跑,满脸哈喇子地又想往江雨落身上扑,结果被半空截胡,准确无误地被钟夜一把揪住后脑勺的皮褶子,冷冷道:
“让你的狗别把口水沾到我衣服上。”
蒜瓣儿闻声表示抗议,委屈地瞪着水灵灵的眼睛呜呜地看向江雨落,想要向主人寻求安慰。
没想到江雨落点了点头,“把舌头收起来再往我身上蹭。”
“江雨落!又是你搞砸了妾身的生意——!妾身这次非要要了你的命!”
门外被钟夜抹了脖子的阴媒婆咕噜噜仰起头,以一种怪异的断骨姿势颤巍巍地爬起身,五指生出小半米长的红甲,咯着血阴森森地看向江雨落:
“你给妾身过来!”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喂?!”
江雨落原本仗着钟夜在想要逞两句嘴强,谁料一开始绑在他手上的媒婆头发突然发力,如千钧之力将他扯向阴媒婆手中。
“江雨落!”
钟夜一簇鬼火扔出去,沿着发丝簌簌烧灼到阴媒婆的头上去,可红了眼的阴媒婆不怕这小小的灼伤,丧心病狂地不肯放手,非要将江雨落碎尸万段。
“大姐,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烧成这样也不肯放过我。”
江雨落快要被她的白发三千丈裹成虫茧,在战力上约等于负数的他深知自己此刻不动来动去惹是生非就是在帮钟夜。
“什么仇?哈!这点儿鬼火我和我在蒸笼地狱里受的苦相比算的了什么?!”
阴媒婆冷笑一声,眼看钟夜一掌即将劈来,她拖着断裂的肢骨仓皇躲开,恢复过来的屠户一胳膊挡在她面前,二者掌间生风,地动山摇,震得阴媒婆那刚刚被钟夜折断的颈椎咯吱咯吱发出可怕的声响。
“那个男人交给客官您了,您的美娇娘就先由妾身看护。”
“少指挥我!”
屠户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怒不可遏,鼻子里喷出轰隆隆的热气,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泛着铁烫的大刀,大叫着朝钟夜砍去。
“哼。”
阴媒婆不屑一哼,并没有认出披着人皮的钟夜,只当这是什么有点儿小本事的道士在多管闲事。
“我早早劝过你,告诉过你钟馗会来救我掀了你的老巢的。”
江雨落淡淡地看着钟夜和屠户像两股旋风毁天灭地互相捶打,不动声色地眼神示意蒜瓣儿钻进床底下避难。
“笑话,你和钟馗势不两立,无鬼不知,指望他来救你?他不趁机给你补一刀都是你走狗屎运。”
阴媒婆掐住江雨落的脖子,尖锐的粉色指甲立刻就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掐痕,江雨落猛咳出声,难以呼吸。
这女鬼是真的对他下了杀心。
“憋得很难受吧?妾身这就让你感受感受何为钻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