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太子平日里的作息,上午的课上完了之后,就该去用膳。
用完了午膳之后,要睡上半个时辰,好养精蓄锐,以免下午精神不济。
如今课已经上完了,连上课的侍读学士都走了,太子却和两个伴读玩闹上了,王柱怎么可能不着急?
只是,他再怎么着急,也不敢催促太子呀。
太子的脾气,没有谁比他这个贴身伺候的更清楚了。
他不敢催促太子,甚至不敢埋怨太子,就只能暗暗埋怨宋潮和傅棠这两个伴读。
——真是不知轻重,若是殿下饿出个好歹来,你们担待得起吗?
他们当然担待不起。
别说傅棠这个没家室没背景的,就是宋潮这个天子宠臣之子,来之前也是被家里千叮咛万嘱咐的。
所以,傅棠也就是在宋潮胳肢窝里呵了两下痒痒,宋潮就直接求饶了,“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劫财还是劫色,您随意。”
“切!”
傅棠恶狠狠地在他额头上摁了一下,笑骂道,“你好歹坚持的久一点呀,这也太没有英雄气概了。”
太子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此前从未有人和他这样玩闹过,他们两个不玩了,太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也就罢了。
用过午膳之后,太子自去寝殿休息,傅棠和宋潮也被小太监引去了侧室休息。
供他们休憩的侧室不大……
当然了,这个不大,是相对于太子的寝殿来说的,实际上也有近二十平,中间用屏风隔成了里外两间。
外间占据三分之一,就是一个待客的小厅,里面桌椅、茶水、糕点俱全。
里间则是一左一右,靠墙各摆了两张榻,供两人休憩之用。
傅棠曾经观察过,这样的屋子一共三间,都是给太子的伴读准备的。
也就是说,太子伴读满员的情况下,应该是有六个人。
前两日傅棠到刘家去拜访的时候,听刘辟说,天子有意再给太子添两个有真材实料的伴读。
当然了,刘辟和他说的时候,可没这么客气。
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啊。
“老夫是万万没有想到,就连胡老太傅都治不了你。”
傅棠当即就羞愧万分,“小侄辜负了世伯的期望。”
“别,大可不必。”
刘辟摆了摆手,“我本来对你也没啥期望。”
跟他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到,刘辟早把他的德性给摸清楚了。
这就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跟他较真你就输了。
果然,他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傅棠脸上的羞愧立刻就不见了。
刘辟暗暗感叹:就冲这变脸比翻书还快的速度,日后就必有一番作为。
但明面上,刘辟是不会这么夸他的。
——就这么一个优点了,如果再因骄傲自满而丢了,夸他不就是作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