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徵涣一脸无辜地看着姬珧:“微臣与陛下只是合计国宴开支事宜,以及各国来使的安置和用度,陛下从始至终并未有什么激动之处。”
秦徵涣如今掌管户部,是户部尚书,这些事的确在他管辖范畴之内,话里挑不出错处,姬恕也的确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气急攻心”。
那太医的猜测就不攻自破了。
怪不得一开始这么吞吞吐吐,原来是医术不精,没查出病因,害怕姬珧怪罪。
姬珧将视线挪到玉无阶身上。
玉无阶刚好把姬恕的手放回被子里,对姬珧摇了摇头,姬珧皱起眉头,让魏长骆屏退众人,连秦徵涣也给清出去了。
人走后,姬珧才沉眉看着玉无阶:“怎么回事?”
玉无阶垂眸想了想,道:“脉象的确如太医所说,沉稳无异,可是每隔几个呼吸就会有一次波动,看这昏睡不醒的样子,不像是患了急症。”
姬珧的心隐隐提了起来。
“那是?”
玉无阶站直了身子,说了两个字。
“中毒。”
他话一出,姬珧登然变色,转头去看姬恕,伸手在他头顶轻柔地摸了摸,不敢置信地看向玉无阶。
玉无阶见她开始着急了,即刻道:“你放心,即便是毒,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毒,最多就是让他多睡一会儿,没有什么大碍。”
姬珧握了握姬恕的手,没有说话。
玉无阶只好再三跟她保证,说陛下绝不会有事,他虽对她常有隐瞒,可这种事必不会骗他。
姬珧渐渐稳下心神,将魏长骆和贺朝叫到跟前,问了两人一些问题,但在问话途中,姬珧并未察觉有什么可疑之处。
姬恕的饮食起居大多交由两个人负责,他中了不知名的毒药,尽管并不致命,可再怎么说也算两人失职。
姬珧将此事交于贺朝查清,如皇宫中真有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给皇帝下毒的势力,更应尽早拔除。
等到吩咐完一切事宜,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姬珧让玉无阶先回去,自己则守在姬恕身边,不让任何人打扰。
午夜灯暖,昏黄幽深的烛光透过琉璃罩倾泄在床沿边上。外头起了狂风,大雪悠悠飘散,簌簌白雪荡着寒风纷飞起舞,门窗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