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诉眼前的青年,但是他贪恋着这份本属于另一个方渊柳的温暖,于是准备先休息,度过这个美好的夜晚再说。
崔砚秋满心的不解,但是看到方渊柳倦怠的神色,他还是体贴地离开了客卧。
第二天,好好休息了一晚的方渊柳基本退了烧,然后他就很严肃地与崔砚秋展开了谈话,在交谈中,他很认真地解释了事情原委。
崔砚秋听得愣住了,他正准备开口,却看到方渊柳神色一阵恍惚。
方渊柳只觉得自己一阵头晕,他隐约明白自己该回去了,于是笑道:“我走了,很高兴能见到你。”
方渊柳的表情很寂寞,崔砚秋从没在自家忠犬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他忽然有些心疼这个独自走过这些年的人。
方渊柳感到一阵晕眩,在丧失意识的最后时刻,他感受到那位青年伸手抱住了他,那个怀抱有些单薄,却无比温暖。
然后方渊柳就失去了意识。
崔砚秋担忧地看着忽然陷入昏迷的方渊柳,薄唇紧紧抿起,过了十几分钟后,方渊柳终于悠悠转醒,他环顾四周,茫然道:“我怎么回家了?”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躺在车里的一幕,一时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崔砚秋抿抿嘴唇,解释道:“我把你带回来了,以后不论如何都不能在车上将就着过夜,知道吗?”
方渊柳茫然地点点头,崔砚秋看着他的表情心中一暖,手指已经落在了他的头顶,摩挲着方渊柳的头毛,崔砚秋叹了口气。
早餐后,方渊柳再度出门准备婚礼事宜,而崔砚秋却留在家里等人。
快要到正午时分时,他终于等到了想见的人。
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站在他家的门口,叩响了房门,崔砚秋立刻拉开门,问道:“那个方渊柳怎么样了?”
来人顿了片刻,才回答道:“他回去了,然后我们达成了交易,我让你重生,他支付酬劳。”
崔砚秋放下心来,然后才开始打量来人,对方虽然年轻,却丝毫没有青年人的朝气,他额前的刘海长而凌乱,半遮着眼睛,对方的眼帘微垂,看上去有几分无精打采,视线则无波无澜,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兴致缺缺。
这人看似丝毫不像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反而有些颓废委顿,但是崔砚秋仔细看对方的眼睛,却从眼底看出了几分睿智与把控一切的自信。
崔砚秋叹气道:“那就好,谢谢你。”
对方满不在乎地勾勾嘴角,抬手甩出一张支票,道:“时空已经改变,酬劳要由你们支付了。”
崔砚秋接过支票,看着上面八位数的金额却眉头都不皱,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来人似乎有些意外,他撩起眼皮看了崔砚秋一眼,开口道:“我以为这是方渊柳与我谈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