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还在湖东吗?怎么这么久?&rdo;师父说。
我预计又发生了案件,所以简要地把上一起案件和正在处理的案件和师父做了介绍。为了让大家都可以充分汇报,我把手机开了免提。
&ldo;原来是这样。&rdo;师父用诙谐的语气说,&ldo;那么,你们就地卧倒吧。&rdo;
我知道师父的意思就是让我们留守湖东县,他不过是说了个冷笑话。
师父见没人被逗乐,悻悻地说:&ldo;你们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技术室等级评定。&rdo;
听到这几个字,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说:&ldo;不是明年年初才进行技术室等级评定吗?&rdo;
&ldo;明年年初公安部就要下来抽查了,今年年底大家都忙,所以厅里决定提前几个月进行评定。&rdo;师父说,&ldo;这样突然决定,也意在搞个突然袭击,防止有些地方作假。你和林涛负责程城市周边几个县、区级公安机关的评定工作,今天即刻开始进行。&rdo;
挂断了电话,我尴尬地看了看大家。
林涛惊讶地瞪着眼睛,说:&ldo;你的乌鸦嘴,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rdo;
杨大队则已没有了指责我的心思,说:&ldo;这可怎么办,设施装备、工作业绩我们都没问题,但是这个人员,我们现在只有两个人啊。&rdo;
&ldo;人员不足,你们一级技术室的牌子恐怕要被摘掉了。&rdo;我说,&ldo;不过责任不在你,短期内你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坦然接受吧。&rdo;
&ldo;你们都有工作了,我闲着了呀。&rdo;陈诗羽插话道,&ldo;明天是我生日,那天我去山里觉得风景不错,不如,今天下午、明天,我请个假,去山里看看风景?&rdo;
我知道这个侦查系毕业的女汉子,其实是个十足的背包客,看到这巍峨青山,自然有些坐不住了。
我点点头,说:&ldo;不过,你肯定不能一个人进山。&rdo;
&ldo;我,我,我。&rdo;林涛指着自己的鼻子说。
&ldo;你什么你?&rdo;我打断了林涛的话,说,&ldo;你要和我评分,你能去哪儿?&rdo;
&ldo;那我陪她去吧。&rdo;韩亮自告奋勇。
&ldo;好呀。&rdo;我和陈诗羽异口同声。林涛垂头丧气。
因为案件还悬而未决,我和林涛决定先在附近的几个县、区进行评分,最终再对湖东县进行评分。接下来的一天半,我和林涛日夜兼程,连续跑了七个县、区,终于在11月1日,陈诗羽生日当天下午赶回了湖东县。
我们在湖东县挑了个小饭店,买了个小蛋糕,等着陈诗羽和韩亮归来后,一起为陈诗羽庆祝她的23岁生日。然而等来的,却是陈诗羽的电话。
&ldo;我们在山里,发现了一个独户!&rdo;陈诗羽在电话那头说,&ldo;看起来很像是案发现场啊。&rdo;
&ldo;又死人了?&rdo;我问,
&ldo;没有。&rdo;陈诗羽说,&ldo;你还记得那具尸骨吗?有麻布碎片。我看到这个独户,家里也有几件麻布衣服!关键是家里没人,有打斗痕迹,还有一根绳索!我们下午就发现了,家门虚掩、家里没人,我们在家里转了几圈,越看越可疑啊!&rdo;
我放下电话,二话没说,拨通了杨大队的电话,要求他调动派出所和刑警队的民警,迅速赶往陈诗羽提供的地址。
这是个汽车根本无法到达的地方。我们顶着月光,在勘查灯的照she下,行进了两个小时,才赶到了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ldo;怎么会有人住在这个地方?&rdo;杨大队也很讶异,回头问辖区派出所的所长。
所长摸摸头,说:&ldo;这户的主人叫刘翠花,69岁,一辈子没结婚,没家人、没孩子。她性格怪僻,从不和别人来往。社区倒是隔三岔五来给她送一些粮食,她也自己辟了几块地,种种菜。就这样过了几十年。&rdo;
&ldo;起初排查怎么没找到她?&rdo;杨大队问。
&ldo;我们社区,符合条件的老人多得是,你们刑警队要求每个人要见着人才算数,所以这几天都在逐一摸排。&rdo;所长说,&ldo;刘翠花是最不可能得罪人、被人杀了的,所以我们也准备最后再找她。&rdo;
现场是土质地面,虽然有一些家中物件的倒伏和破碎,却看不出足迹。
我拿起一件麻布衣服,说:&ldo;和现场的几乎是一样的质地,这是自己种麻、自己织衣啊!这完全是原始社会嘛!看起来,死者很有可能就是她。&rdo;
说完,我找了把梳子,上面黏附着一些花白的毛发,递给林涛说:&ldo;提取这个梳子,对毛发进行dna检验,然后和尸骨进行比对。&rdo;
林涛点点头,用物证袋装起了梳子,然后用勘查灯打着侧光,一点点地寻找痕迹物证。
我见屋子很小,对于林涛这样的熟手,个把小时的时间就能勘查完毕。所以,挥挥手让大伙儿退出屋外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