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蒋,”那护士猛地转过身来,一张满是皱纹和褶子的脸出现在梁绅面前,混浊的黄眼珠瞪着她,梁绅骇了一跳,这才看清,那护士年纪已经很老,大概有五十多岁了。
“别啰嗦,赶快走,”那护士冷冷的说。
梁绅不敢再做声,紧了紧衣领,仿佛这样做能帮她抵御寒冷。
奇怪,这条走廊怎么这么长,梁绅感觉走了好久。
“护士小姐,还有多远?”梁绅小心翼翼的问。
那护士却没有回答她,低着头只顾向前走,脚步越来越快。
前方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仿佛是个无底洞,正等着吞噬渐渐走进的人们。刚才走过的那盏灯好像已经在十米之外了,她觉得越来越黑暗,身上越来越冷。
突然梁绅感到有人从旁边紧紧地抓住了她,她刚张口,嘴巴就被捂住了,走在前面的护士却没察觉到,仍是心事重重的自顾自的走路,眼看着那护士的背影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黑暗里,梁绅却无能为力。
那人一直把她拖到走廊边一个楼梯口处,稍微松开手,她惊恐的看着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竟是她在114路电车上遇见过的那个男人,直觉告诉她,他不会伤害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梁绅刚要张口,“嘘~”那男人竖起食指摇摇示意她别说话,飞快的拿出一张纸片似的东西塞在她手里,用极低的声音说:“拿好它,别掉了,顺着来的方向赶快跑回去。”
梁绅刚要张口,“嘘~”那男人竖起食指摇摇示意她别说话,飞快的拿出一张纸片似的东西塞在她手里,用极低的声音说:“拿好它,别掉了,顺着来的方向赶快跑回去。”
梁绅觉得很奇怪还想再问,那个男人却着急的推她说:“快点,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她只好转回身去,手中紧紧攥着他给她的纸片,沿着来的方向跑回去,说也奇怪,来的时候寒风阵阵,回去的时候却是一点儿风也没有,而且走廊里也很明亮,一点也不像刚才那种昏暗的样子了。
跑回房间,其他人还在睡着,她赶紧跑到自己**前,梁绅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气,**上赫然躺着另外一个自己!闭着双眼,双手紧紧抓着被子。
自己明明就站在**前,穿着一身病号的衣服。这是怎么回事?梁绅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上前轻轻抚摸**上的自己,就在自己的手和**上的手接触的瞬间,梁绅感到自己仿佛被一种巨大的引力吸了进去,居然被吸进了**上的人的体内,两个自己合二为一了!再看看自己,正躺在被子里呢,只是枕头上湿漉漉的,原来出了一头的汗。她惊愕的合不拢嘴,怎么会这样?
终于天亮了,梁绅一晚上没睡好,好像总是在不停的跑,好像总有个小女孩在她身后凄厉的喊叫,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期盼黎明的到来。昨天晚上好像做了个可怕的噩梦,等等,手里攥着什么东西?梁绅拿起来看,是一张画满了咒语的符纸。
“梁绅,打针。”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梁绅猛地打了个哆嗦,看看门口是个挺年轻的的护士,端着一个盛着针管和药剂的托盘。这个护士很年轻,也比较热情,还问了问大家的情况,不像昨晚上那个冷冰冰的老护士。
看着她走到自己跟前,梁绅顺从的让她给自己打针。
装作随口问问:“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姓蒋的老护士阿?”
“哦?你认识她?”
“不认识,有个朋友见过她,所以问问。”
“哦,她前两年退休了。”
“退休了?已经不在这里了?”
“是啊,”**叹了口气,“你说说,退休正好该享享福的,谁知道却突然心脏病发作,去世了,要不怎么说她惨呢。”
已经死了?梁绅觉得脑轰的一下,都没听见**离去的声音,手里那张符纸清清楚楚地提醒她,那不是做梦。
好好的干吗不多休息几天,这么急着出院?红伟想不通,却拗不过梁绅一再地坚持,只好给她办了出院手续。出院的梁绅也不肯在家休息,非要去上班,真是个工作狂,红伟有些心疼地叹气,他哪儿会知道梁绅真正的想法。
“表姐,”
“什么事,甜甜?”
“我要去外地实习,那里信号不好,手机也接不通,可过几天是红伟的生日,你能不能帮我把这条领带转交给他?”甜甜手里拿着一条深灰色带条纹的领带。
“那你提前给他不得了?”
“嗯——这几天我们老闹别扭,我才不去找他呢,再说我想给他个惊喜嘛!”甜甜扭捏着。
“好的,没问题,你放心好了。”
“甜甜怎么会忘了我的生日呢?不会的,不会的。”红伟醉醺醺的嘟哝着。
“可能是她有事吧,你别想那么多了。”
“虽说我们吵架了,可她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为什么总是关机呢?”
“虽然我是她表姐,也不能总偏向她,她是有些任性。好了不说了,看看这个,我送你的。”
“嗯,蛮漂亮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的?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