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
“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甜甜幽怨的哭声在梁绅周围响起,梁绅惊恐的四处张望却什么也看不到,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这哭声不停的在回荡。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梁绅忍不住哭着倒在墙上。
“张经理,下班了!”秘书小李在叫她。
“阿,”梁绅渐渐的醒来,原来又是做梦,可是心却是止不住的怦怦乱跳,一面小心的四处张望。
“张经理,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你刚出院,也不在家里好好休息,上班也别太累着了。”小李关切地说。
梁绅苦笑一下,还能说什么呢。
“你也别加班太晚了,114路改点了,8:30以后就没有车了。”
“改点了?”
“是啊,两个星期前就改了。”
5:30下了班,梁绅没敢在办公室多呆,早早下楼等车。
车上有零零星星的坐着几个乘客,看起来没什么异样,梁绅放心的上了车,不过没有座最后而是坐在靠车门的位置上。
车子开得不快也不慢,像平时一样。车渐渐的开出了市区,街上的车也不像白天那么多了,倒是还有不少行人急匆匆的赶路,
北方的秋天天黑得很快,天已经完全黑了。
起风了,先开始是缕缕的微风,吹着落叶飘来飘去,慢慢的风越刮越大,隔着车窗也能听到刮风的呼哨声,昏黄的路灯下,狂风卷着枯叶仿佛是谁生气撕碎了纸片,铺天盖地的砸到车窗上,又散了开去。
看着窗外,梁绅心底涌起一种凄凉的感觉,她忽然听到一个声音滴答——滴答——,像是水龙头在漏水,原。创求求号:一零零三三六九七*她觉得很奇怪顺声回头望去,车厢后面坐着一个抱孩子的男人,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那个男人也就30岁左右,好像睡着了,怀里的孩子好像也睡熟了,大概就一两岁,小小的脚上还穿这凉鞋,这个天气还穿凉鞋,梁绅摇摇头真是个不太负责的家长。可那声音是从哪儿来的呢?再仔细看看,那个孩子的小脚尖上红红的液体,顺着他的小凉鞋一滴一滴一滴的往下淌,竟然是血!在那个男人的脚下竟然淤积了一滩的血!
梁绅正想提醒这个粗心的父亲,怎么不照看好孩子,忽然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这么细小的声音都能听到,为什么都能听到风哨声,却听不到这车里其他的声音?
正沉思间,那个抱孩子的男人好像感觉到梁绅的目光,抬起头来冲她呲牙一笑,梁绅浑身的毛都要竖起来了,哪里是人啊,惨白铁青的脸,呆滞的目光愣愣的瞪着她,尖尖长长的牙齿突在嘴唇外边哪里像是人类的,让她联想起欧洲中世纪传说中的吸血鬼!
梁绅赶快转过头来,猛然间却看见两张满是皱纹,沟壑不平的脸,前面不知何时坐了一对老夫妇,更让她惊愕的是,这对老夫妇的身体是向着前方的并没有转动,而头却是180度的大转弯,他们的脸正正好对着她,仿佛是两张定格的画像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梁绅尖叫一声,摸索着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她又看到几个在吃东西的年轻人,头发都染得乱七糟的红的绿的什么颜色都有,他们吃的分明是人的胳膊和腿,那胳膊上的手五指分开惨白而僵直,好像无奈而又不甘,红红的血把那几个人的脸都染的鲜红。
梁绅几乎要吐,可是恐惧感远远大于恶心的感觉,她踉踉跄跄的奔到车门口,使劲砸门“我要下车,我要下车!!”
她忽然感到肩上一沉,有一只硬硬的手轻轻拍在她肩膀上,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传来:“小姐,你怎么了?”
她转回头去,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正关切地望着她,与她差不多的年纪,怀中的孩子和美美差不多的年纪,正调皮的冲她眨眼,这个女人和怀中的孩子看起来没什么异样,总算遇到个人了,梁绅稍微松口气,正想说什么,却忽然尖叫起来,那搭在她肩膀上的根本就不是一只手,而是一只白骨!没有一点血肉,森森白骨在凄冷的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梁绅双腿发软,“我要下车,开门!开门!”她疯狂的大叫着,拼命的砸门。
终于,门开了一点儿缝,车还没有停,梁绅拼命的从这缝中挤出来跳下了车。
路边上正好有一辆出租车,梁绅想也不想飞快的冲了上去,“快开!”她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那司机立刻就启动车子飞快的开起来,梁绅倒在后座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看看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开到一片旷野之中了,这种司机,带着我绕圈子!梁绅暗暗的想。
“喂,到xx小区。”
那司机应了一声,并不再说话,仍是专注的开他的车。
又过了好一会儿,梁绅发现他们还是在旷野之中,还没有进入住宅区,怎么搞得,正要再说话。
“到了,小姐。”那司机冷冷的说。汽车猛地一刹车,梁绅重重的撞在后座上。
“会不会开车阿——”她脱口而出,却又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那个司机转过脸来,根本没有眼睛,眼窝的地方是两个空洞的大洞,嘴角不断淌着一丝黑色的血。还再重复刚才的话:“到了,小姐!”。
梁绅大气也不敢喘,飞快的跳下车,拔足狂奔。不知道跑了多久,梁绅终于累得跑不动了,渐渐地停了下来,她心有余悸的回望,还好,并没有什么东西在追她。
可这是哪里啊?她举目四望,空荡荡的旷野里什么也没有,没有房屋,没有汽车,更没有过往的行人,只有打着唿哨的风声响过,甚至一棵树也没有,没有丝毫人类的气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渐渐的渗透了她的每寸肌肤。
梁绅无助的站在这旷野之中,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慌乱的四处张望,微弱清冷的月光下根本看不清方向,反而更加衬托了着无边的黑暗与寂静,
就在这时,远处,似有火花一闪的,很微弱的光亮,对于梁绅却仿佛是救命的稻草,那光芒还在闪烁,仿佛是引导她前行,梁绅深吸一口气,顾不得多想,朝着那光亮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