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谢原连夜将霍岭和万柔送去北山,两人一道留在那。
“万家对霍岭有救命之恩,霍岭曾在万家休养,似乎对这万娘子有些日久生情的情愫,万柔现在不便抛头露面,换了别人我还要担心,但若让霍岭看着她,必定十足上心。”
临行前,谢原先把岁安送上马车,让她先回府,顺带说了这个。
岁安瞅瞅另一头的两人,小声道:“那霍岭可信吗?”
谢原笑了,抬手勾勾她鼻尖儿:“你不信他们,也要信你母亲啊。”
所以才安置在北山,最稳妥。
岁安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瞅了他一眼。
谢原没忍住,皱眉道:“你今日怎么总用这个眼神看我?”
岁安有点状况外:“啊?”
这样子看着更奇怪了,谢原琢磨不透她,但这会儿已经很晚,不好再耽误,他拍拍她的手:“我把他们送到北山之后可能赶不回来,你早些睡,有话明日说。”
说完便下了马车,安排了人送岁安回府,他则带着两个手下送他们去北山。
马车驶动,岁安从窗户探出头。
月色下,谢原翻身上马,他神色冷厉动作利落,指挥若定,与私下相处时很是不同。
她抿抿唇,坐回马车,拍拍脸蛋,算了,不想了。
这一头,谢原飞驰赶往北山,一番通报折腾,终于顺利入山,见到岳丈李耀前来,谢原立刻拜见,又道明前因后果,末了表示,想将人安置在北山一阵。
李耀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淡定姿态,扫了眼谢原带来的人,叫来两个护卫:“去安排一下。”
当真是一句废话都无,利落又干脆。
李耀看一眼谢原:“这个时辰,你怕是也回不去了,岁岁呢?”
谢原:“小婿已将岁岁安置回府,道明缘由。”
李耀点点头:“那你今日宿她房中吧。”
“多谢岳父。”
……
北山的人很快将霍岭和万柔安置好。
谢原没有急着回岁安的房间,趁夜去见了万柔。
万柔正在上药,谢原踢那一脚实在狠,她小腿骨都淤青了,再重一点怕是能断了。
她一边上药一边暗暗腹诽,瞧着俊朗温和的男人,出手竟这么狠。
有人在敲门,万柔以为又是霍岭,心烦意乱间,谢原走了进来。
万柔差点从床上弹起来,结果触动伤处,疼的脸都扭曲了。
没办法,人家是北山女婿,当然想去哪儿去哪儿。
万柔做事的时候偏激狠厉,多是冲动所致,现在冷静下来,又是深更半夜的,想到自己在卢府的放浪行为,终于后知后觉的防备起来。
谢原一路绕过屏风走到床前,万柔已把裤腿裙摆放下遮住腿,脚也藏进被褥:“谢大人这么晚有事吗?”
谢原:“有事,且要紧,所以趁夜前来,还请万娘子海涵。”
话客气,语气却冷,万柔瞬间清醒。
这可不是满心风月的男人该有的态度。
“大人请讲。”
婢女给谢原搬来坐具,万柔一看谢原坐下来,便觉这不是言两语能交代的事。
“当日漕运贪污事发时,我收到的那封血书,是否就是万娘子替令尊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