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葵当然知道,但她怕小姐睡熟了,这个还不肯走的太子殿下万一要做点儿该怎么办!
越修离看着这抱着水盆满是防备的丫环,她该担心的,是她家小姐万一要对他做点儿什么才对吧。
罢。
越修离捏捏眉心,这都是他自找的。
凉风徐徐吹散乌云,露出天边一抹弯弯的月,透过菱花窗格撒入那张拔步床上,照得姜卿意的梦都变得干净柔软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
“小姐,要吃些东西吗,是常贵赶早去您喜欢的那家馄饨铺买的,还热着呢。”
姜卿意看着肿着眼守在床边的落葵和外面探头探脑的常贵,想了想,没把真相告诉他们,以免日后惹祸上身。
吃过馄饨,姜卿意才发现床边放着一卷画,打开来,正是在观松楼没有看过的《海棠春睡图》。
“拿去挂起来。”
“好嘞。”
落葵看她不像伤心欲绝的样子,也松了口气,赶忙跟常贵张罗着去挂画,顺便问她,“小姐,管事们一早就来过了,现在要叫他们来回话吗?”
“先不急。”
那群倚老卖老的管事先晾晾,她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去做,“萧敏老大人府上可送了请帖来?”
此前还答应过要去他府上做客的。
“送是送了,可是小姐,您不必勉强自
己……”
“去回帖子吧,说这几日我便去。”
落葵只得照办。
姜卿意又去范府走了一趟,操办丧事这几日,是范老夫人亲自来坐镇替她压下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妖魔鬼怪,不论旁的,只论范老夫人这份心,她也得亲自去道谢。
姜卿意将前阵子为范老夫人夫妇做的调理身体的药丸带上,直接从角门去了范府。
待从范府回来,姜卿意本打算直接回如意苑做出沉湎痛苦的样子,哪知才进垂花门,就听到姜淮正与人争执。
“现在人都死了,我还能如何?”
姜淮狠声,“如若苏毅父子当真想要报复,我也只能先下手为强!”
“苏毅父子不一定就知道了当年在边境,是我等害他们父子坠崖的。”
张东山道,“镇国公先无需着急,下官这次来,只是想提醒一下您再好好想想与尊夫人相关的事,如今她年纪轻轻就死了,难保苏毅父子不会认为是咱们下的手,从而牵扯出坠崖那桩事来。”
“我并没有下手……”
“下官知道,可她疯了的事呢?”
张东山意味深长的问,“这您可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