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廖沙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高喊:&ldo;薇拉,薇拉,我用你换了一百头鹿……&rdo;村民们笑着。薇拉羞得背靠在窗边。
鹿儿上了吉普,回头望了一眼。吉普从大树前驶过,鹿儿盯着那些醉酒的小伙子。
田家院门前,大碾子走上台阶,摸着门上的一挂大锁。
当年那赶车老汉路过:&ldo;这不是解放吗?老田一家全在公社医院呢,上来,我送你一段。&rdo;&ldo;谢谢。&rdo;大碾子爬上马车。
简陋的公社医院里,很多病人或病人家属都在过道用小火炉做饭。大碾子一眼看见了田妻和大年。大碾子走过去,僵立着,一时张不开嘴。
老两口忙着做饭,没有注意。大碾子不得不轻声但十分清晰地叫道:&ldo;妈,爸。&rdo;老两口哆嗦了一下,这才发现身边高高大大的军人,是前来与他们正式相认的亲生儿子!老两口慢慢站起来,一人拽住了一只胳膊。
大年:&ldo;你,你刚才……&rdo;
大碾子重复道:&ldo;爸,妈。&rdo;
田妻的嘴唇颤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而是猛然用袖口抹着眼睛。大碾子展开双臂,揽住老两口的肩。老两门像突然得到了巨大的保护。
过道里的人好奇地看着这娘儿仨。大碾子注意到人们,松开手,问道:&ldo;你们谁病了?&rdo;田妻醒悟过来:&ldo;不是我们,是枣儿病了,快进去看看。&rdo;
大碾子随大年夫妇走进病房,从七八个病人中看到了枣儿。她昏睡在床上。大年说道:&ldo;碾子,枣儿是活活为了你爹妈累病的啊!&rdo;
&ldo;大夫讲,少说五年前,枣儿的腰受过伤,治晚了,现在造血的什么地方落了病根,成了大病。这孩子没过门就到咱家,去年就那么个老爹也过了世,我们拖苦了她……&rdo;田妻抹着泪说着。
大碾子万分感动地看着枣儿蜡黄的脸,问:&ldo;小碾子知道了吗?&rdo;
大年:&ldo;他的部队驻得偏,说是要两三个月才送一次信。&rdo;
大碾子点点头。
田妻轻声呼唤:&ldo;枣儿,枣儿,瞧谁看你来了……&rdo;
枣儿未醒。
大碾子:&ldo;现在怎么治的?&rdo;
田妻:&ldo;大夫说,没什么好办法,只有大量输血。&rdo;
大碾子转身疾步出门。
很快,大碾子躺在枣儿身边的平车上。在医护人员的操作下,大碾子的血被抽出之后,直接转输给了枣儿。大碾子关切地看着枣儿。大年夫妇及病友感动地看着这一幕。
半夜。
病人安然睡着。大碾子陪在枣儿的床头。
枣儿忽然轻声叫着:&ldo;水,水……&rdo;大碾子忙倒了半杯水,扶起枣儿。枣儿猛然睁大眼睛,辨认月光中朦朦胧胧的这个男人:&ldo;你,你是谁?&rdo;
大碾子玩笑地问:&ldo;你猜是谁?&rdo;
枣儿:&ldo;碾子哥,是你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