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听到他的喜好了吗?”黑框眼镜又问。
江逾白:“我当然——”
“然”字之后突然没了声,江逾白第二句鬼话中道崩卒。
真见鬼了,他居然看见了闻溯。
他又看见了闻溯,在隔壁的打印店,和他直线距离不超过两米——闻溯的位置非常巧妙,但凡江逾白再往前走一步,就不太容易注意到了,而那家打印店的门大敞着,冷热空气正在进行亲切交流。
你为什么不关门?你看不见挂在店门口那块“空调开放,随手关门”的标牌吗?
你为什么不先吃晚饭再来打印?学校附近的打印店千千万万家,你为什么要挑这一家?
为什么?
为什么?
“你……”江逾白望着闻溯,像是被命运扼住了喉咙,半天只发出一个字。
临江市多山,地形和平坦沾不上半毛钱关系,眼下这条街就是个坡。闻溯在高处看着江逾白,视线有那么几分居高临下的味道。
江逾白的耳尖又开始发红。
不尴尬。江逾白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为什么要尴尬?喜欢一个人有错吗?没有错,爱情是无罪的。更何况实际上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
……
“……你要喝奶茶吗?我请你喝奶茶。”江逾白终于挤出了剩下的字。
打印店里机器嗡嗡嗡往外吐纸,大概过了十来秒,发出工作完成的蜂鸣声。闻溯把那叠厚度超过一厘米的a4纸拿到手上,走出打印店,才开口:“为什么请我。”
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我想谢谢你。
江逾白试图转动大脑再造一些鬼话。
“新出的那个。”闻溯没等江逾白的答案,往立在奶茶店外的广告牌一抬下颌。
这附近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们两人身上,也不知谁惊呼一句“居然答应了?”,窃窃私语立刻爆发开。
江逾白也愣住,但口上反应特别快,立马应道:“哦哦,好的。”
为什么会答应呢?
管他呢。
江逾白突然就放松了。
霎时间他演技上线,眼弯成一弧小扇,笑得漂亮又乖巧:“这家店要排很久,我在这等着就行了,你先去吃饭吧。”
闻溯给了个“嗯”就离开。
江逾白目送他两秒,舒出一口气。
心情愉悦了,他看什么都是好的,路过店外的那块有些歪的广告牌还帮人家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