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枣同志热情地喊“爸爸”并且奔向陆时,陆时接住肉团,顺手搁下包子。
我看着眼前景象,胸口发热。
剔透好看的笋丁烧卖、点缀绿莹莹葱花的葱油面、脆而不焦的虾仁生煎、汤汁鲜稠的馄饨……摆了满满一桌。
可能陆时和我一样认为这顿难得,这回的早饭,异乎寻常的丰盛。
阿姨的手艺一如既往地好,我回几次陆家老宅后,就知道来给陆时做饭的阿姨,是老宅的老佣人。
手艺确实没得说,不然陆时也不会独此一家。
林枣同志温不得肉香,刚从他爹怀里逃出来就扑到餐桌前,捧住碗的同时抓起勺子捞馄饨。
小包子还小,贼可怜了,只能看。
陆时从容,放下报纸,隔着几米呢,冲我温和一笑。笑过,他才迈动长腿,走到小枣旁边。
我下意识皱眉,总觉得不太对劲。
我和陆时在一起时间不算长,肯定比不上那些八年、十年爱情长跑的。但也不短,而且我相信我和他之间有默契、有心灵感应。
今儿的陆时,有点不一样。
可我的感觉十分微妙,兴许他的温柔与隆重,是为了庆祝我们劫后重生。
我压下小小的疑惑,坐到餐桌前开吃。
这么好的手艺,不吃实在是浪费。
就连最简单的葱油面,都让我齿颊生香。
味觉的享受,使得我浑身都有了劲。
小枣快开学了,我打发他上楼写作业,小包子暂时让阿姨照看。
陆时应该猜到我有话跟他说,牵住我的手将我待到露台。
他自然而然地替我拉椅子,我没有坐,“陆时,展遇和展延之,有没有出事?”
下楼之前,我挺忐忑。那晚的局势,并不明朗。陆时非让我休息,甚至极端到将我打晕,这让我觉得奇怪。因此,我怕他受伤。
吃早饭那阵,我一直瞟他。因为是夫妻,我瞟得正大光明。
他没伤,我没伤。
剩下来要担心的就只有展遇他们。
曾经展延之叫小六,那他离开展遇后改名展延之,是不是和展遇有点关系?
我想到整容都改不掉正气的脸,当即排除展遇能得偿所愿的可能。
“展遇没事,展延之出事了。他现在躺在医院,生死未卜。”我问得直接,他回得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