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了接近他啊。」铃木吞吞吐吐地回答。「我觉得这是个好方法。」
「我不晓得你的话有什么真实性,你真的觉得那种方法可以摸清他的底细?」
「那如果我说推手有个可爱的小孩,妳会相信吗?」
「当然,再怎麼坏的人也会有妻儿,连寺原都有儿子了。」
那个名字再度让太阳穴的脉搏跳动起来。「总之,我会确认他是不是兇手,不会花太多时间,可以再等我一会儿吗?」他不能说出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
「我可以等,可是寺原已经暴跳如雷了唷,他动用了狠多人手。总之,你动作快点,要是一不留神,你搞不好也会被杀掉唷。」
「唷?」
「要是那个男人真的是推手,他绝不会让来歷不明的人进到自己家裡,你不认為吗?何况还雇用对方当儿子的家教,这绝对不可能。真是那样,那傢伙不是少根筋,就是看穿了一切,準备玩弄你再解决掉。冷静想想,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吧?」
铃木一时间无法回答,脑中乱成一团。
「喂,你在听吗?」
没在听,因為他听见有人接近的脚步声和谈话声。铃木一惊,慌忙转身背对门口,压低声音说:「我晚点再打给妳。」掛断了电话。
「讲完了吗?」槿走进客厅。
铃木掩饰僵硬的表情,点点头。
「正好,内子刚好回来了。」槿朝玄关伸手,说:「这是内子和我家老二。」
铃木无法判断是否该继续扮演家庭教师,只是他也不知道如果不想演下去,又该如何收场?
鲸
眩晕在计程车裡发生时,鲸皱起脸孔心想:在这种地方发作吗?看来亡灵们不计较时间、场所,没有规律,也不知道客气。
鲸靠在后座椅背上,不经意地望著车窗,头像是被人摇晃般感到震动,刚开始他以為是计程车行经颠簸的路面,但是胃部的痉挛让他立刻知道不是。鲸感觉太阳穴揪紧,眼底作痛,只好闭上眼睛。
「大白天就搭计程车,真奢侈呢。」
驾驶座传来说话声,鲸抬起头来,他和司机在后照镜裡四目相接。
正确来说,那不是司机。鲸上车时,握著方向盘的是一个操东北腔、戴眼镜、头髮凌乱的中年男子,但是鲸现在看到的却是个年约四十岁的长髮女子,容貌优雅。「好久不见了。」
鲸没有回答,再次望向窗外。
小巧的绿色冲印店被拋在后头,招牌旁设置了一个圆形时鐘,虽然看不清楚,但从指针的位置大略判断得出还不到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