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劳一天的人回到家中同家人嬉笑着吃着饭,然而这处的他跟店中所有的伙计都沉浸在压抑的氛围中。
他缓步走到高案桌前,走路带起的风掀动宣纸,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笔是上好的狼毫笔,笔搁是和田玉籽料雕出来的,光滑温凉。
陈镜娇带他来时没来得及好好看这里,现在倒是想要仔仔细细将这里每一处,甚至木椅上的雕文都像看个清楚。
良久,晁珩一咬牙,一敛衣袍下了楼。
观澜注视着急匆匆的晁珩,以为是发现了什么连忙凑上去。
“她的外袍呢,夜里牢狱凉,她身子弱受不住,我去给她送个衣服。”
观澜愣住,马上反应过来让晁珩等等,过不了多长时间拿着简单的食盒急匆匆地出来,“小姐都快一天没吃饭了肯定饿了,我给小姐做了碗面。”说起来,这面是茄子打卤面,还是陈镜娇教给她的呢。
想到这,观澜红肿的眼睛就又泛起了泪,她狠狠的用袖子抹去泪珠,小跑着上楼将陈镜娇的外袍递给晁珩。
“辛苦你。”晁珩接过后对观澜说。
观澜不能跟晁珩走,茶肆这里不能没有人看着,陈镜娇不在,观澜要帮陈镜娇守住这里。
观澜也明白,吸吸鼻子,“少卿你快去吧,我家小姐该饿了。”
陈镜娇一日三餐吃的很准时规律,到了时间一定会吃饭,即便没有太多时间,也会随便吃点东西,但绝对不会不吃。
所以养成了到点就会饿的习惯。
盯着牢狱冰冷天花板的陈镜娇此时正陷入沉思,为什么自己消化这么好,但凡消化慢一点都不至于饿的她没劲,而且这个破地方还真的很冷,越饿越冷,越冷越饿,这就是个死循环。
啊,要是天上掉下个吃的就好了。
吃什么呢?好像好久没吃汉堡跟意大利面了。
她闭着眼睛幻想着自己拿着冷掉的汉堡跟意大利面放进微波炉里热那么一会儿,至于为什么是冷掉的,因为这个地方太冷了,要她幻想火锅还真幻想不出来。
叮,微波炉好了。
“铛铛铛。”
重物敲打铁门的声音戳破了她的幻梦,“陈镜娇,有人找。”
狱卒冷漠的说着,掏出了钥匙将面前的大门打开,示意跟来的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