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领命城内阻挡,苏叶阳城外守门,两军对峙只等援兵。但…没有援兵,他们百里之外安营扎寨,不愿过来支援,废黜晋王不能改变他的声望,上京要晋王死。”
“血染长关,阿昀一人去一人归,晋王见他一个人凄然一笑,城门之上击鼓嘶喊,叫阿昀…放火。”
拼杀中的一座城,黄沙随着狂风飞舞,晋王魏瑾殊一身白衣染血,立于城楼鼓上。
他朝驾马而归的傅承昀喊:“傅承昀,火烧渡山,本王命你——”
“放火,烧山——”
傅承昀不忍,苏叶阳死守城门,自杀性的以身挡敌,身中百刀,最后流着血求傅承昀,“放火吧——为了更多人活,放火吧傅承昀。”
他们走到那时,已经没有退路。
苏叶阳扶剑而亡,萧策在里面被人围攻,断了双腿。
晋王,苏叶阳,萧策,以及所有人,他们都看着傅承昀,叫他听话。
于是傅承昀“啊”的一声红衣势如破竹,攻入城门,并着晋王把人逼上渡山。
悬崖之颠,昔日战友一个抱着一个跳下去,与敌同归于尽。
他们笑着说:“兄弟,今天要一起走了。”
“不知道我媳妇酿的桂花酿要便宜谁?”
“我死了,怕是听不见儿子叫爹了。”
“爽快,老子这辈子,值了——”
…
他们说着一跃而下,手里死死抱着敌人,傅承昀看着他们笑,手里的火把丢下,烧起来了。
大火烧死了两国几乎所有打仗的人,一夜之后尽成灰烬。
傅承昀寻得崖下的人,手扒着把他们的骨灰放在怀里,用衣裳兜着。
“我带你们回家…”傅承昀一遍一遍的说着,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家在哪里。
那漫长的黑夜,他怀里抱着死去的战友,背后拖着毁容的晋王和残疾的萧策,就那样跌倒了站起来,起来了再跌倒,他的身上手上都是模糊的鲜血,整个人恍若地狱恶鬼。
等到了驿站,被派去得利的薛知水看见他这副样子,当场吓了一跳,这也就是为什么所有人都骂傅承昀,但唯独薛知水对他心存一点善意。
“因为薛知水见过阿昀从地狱出来的样子…”
傅轻竹说着,泪流满面,她也好像看见傅承昀一路走回来的样子,隔着烟雾告诉林愉,“后面的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