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陆时知不知道我找齐北宸什么事,他早晚都要知道。
现在他在这里,我什么都瞒不住。
除了道歉、求饶,我没什么可以跟陆时说的。
我了无生趣地闭上眼,静静等着那股子昏沉劲过去。
“林舒,你说你病了,我是真的信你。”
我愣住。
不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陆时大步跨出病房。
我额头痛,脑子痛,全身各处都痛。
实在无法喊住他,我索性躺在病床上。
他说,他真的信我。
陆时这种脾气,根本懒得解释什么。
他是对我多失望,才说出这些话?
我为什么要想这么深?
我还是那个厌恶、恐惧、排斥陆时的人吗?
在齐北宸要告诉我什么时,他的车突然被攻击,难道陆时可以排除嫌疑?
如果他信我,真的可以。
那种他说话的语气、眼神,让我深信不疑。
我很矛盾,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怀疑陆时,却又在某些时候莫名其妙地相信他。
听陆时的话,警方已经介入了。可以确定的是,车祸的来龙去脉我应该可以知道。
怕就是怕,和夏启媛一样,真相仅仅止步车祸本身。
我做的那个噩梦,与其说是噩梦,不如说是我连日来的担心。
自从看到夏启媛群发的邮件时,我就开始有这样的恐慌。
脑袋痛,我想了一会,就想不下去了。
我太困了。
陆时走后有没有来,我不知道,但我隐隐约约听到护士的对话。
来来去去,就那么些人。
我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
护士在我病房,应该是在记录什么。
见我醒了,她说:“你醒了?放心,你没什么大碍,住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动了动胳膊,想要起来。突然一股酥麻逼上,我泄了劲,摔回床上。
护士看出我的意图,“想坐起来?”
“嗯,”我说,“我感觉好多了。”
她说:“我扶你吧。”
“行,谢谢你。”我软声道。
护士将记录本放进口袋,走到我跟前扶我。
借助护士的力量,我顺利坐起,用枕头垫在背后,调试到最舒服的状态靠着。
“你知道齐北宸在哪个病房吗?就跟我一起送进医院的。”
她稍微想了想,“他伤得挺严重的,送过来的时候全身都血淋淋的。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拿起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