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这话,心里十分不好受。
明显,这件事和我有关。
齐北宸又不是第一次开车,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要告诉我当年的事时被撞、被追。
我想不通:如果说蒋元一的事牵扯到错综复杂的利益,凭我个人难以查到当年的真相我也认了。
那小枣的身世呢?
为什么那个人不让我知道?
越想越头疼。
护士碎碎念的伤势很久,终于切到正题,“他的病房就在你对面,他毕竟身份特殊,这一层就你们两个住着。我听说好像是醒了,我不负责他,我不太清楚。”
我说:“谢谢你。”
她紧随着问了我一些常规问题,我如实回答。
除了全身酸软,我哪里都好。要不是怕给小枣知道了担心,我自己能站起来了就会回家休养。
等护士出门,我摸索手机,看了看信息。
陆时处理妥当,就苏唯一在微信上问我有没有见到齐北宸,其他没有消息。
我本来也是寡情的人,以前的朋友从不联系,现在有牵扯的人也是难得说几句。
阑珊回复苏唯一实情,我恹恹放好手机,准备去找齐北宸。
不管他醒没醒,我都该去看一眼。
叹气一声,我掀开被子,左手撑着床头柜,尝试上床。
我伤的就是头,其他都没事,手脚健全。克服那阵酸乏,我慢慢走没有问题。
无法想象齐北宸鲜血淋淋的模样,我暗自祈祷他手没事。他伤了手,这辈子再拿不起相机的话,我可能会愧疚一生。
如果,这场蓄谋的车祸因我而起。
我花了比平时多两倍的时间走到齐北宸病房,绕过拐角,我如愿看到齐北宸清醒了。
他右脚被吊起,上面缠着厚重的石膏,全身遍布纱布、伤痕,确实比我惨烈。
而让我惊诧的是,站在床边如玉山巍峨而立的陆时。
我脑中顿时警铃大作:他们是认识?如果不认识,陆时何必探望齐北宸?
鬼使神差,我居然把这话问出来了。
陆时凉薄扫我一眼,“认识。”
齐北宸也眨了眨眼睛,应该是附和陆时的回答。
江赭恩可以认识齐北宸,陆时认识他,就不是什么怪事。要是两个人有点交情,陆时更不可能是这次车祸的策划者。
但我无端轻松不起来。
“齐北宸,车祸前,你想对我说什么?”我来都来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既然陆时极可能已经知道,我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
我只希望,齐北宸即将告诉我的,就是他在车上想说的。
齐北宸蠕动嘴唇,显然说话还很吃力。
我目光如炬地盯住齐北宸,陆时则注视着我。
那种注视,莫名让我呼吸不畅。
等了几分钟,齐北宸终于出声,“我想告诉你……那晚去1125房间的,不是我……是陆时。我和陆时是发小……他一心埋入事业,几乎到了不近女色……那天是情人节,我想送他份大礼……我订了房间,原本该进去应该是我花钱买的姑娘,不知道为什么是你……”
齐北宸断断续续的话,犹如惊雷劈进我体内。我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喘了口气,齐北宸又说:“出事前,我还不太确定……刚才陆时来看我,我跟他……确认了一下。那晚,他去了。如果你真的……因为那晚认定我是你儿子的父亲……那你应该让你儿子跟陆时做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