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只有两个人站在桂花树下,丫鬟们在外面守着,章之寒也不在院子里。
这次章之寒连样子都懒得装,干脆躲在书房里不出来,让两个人好好相处一阵。反正他觉得林轶白春闱夺得功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便也不在乎他们两人私自相处是不是有违规矩了。
两人对视一会儿,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之韵道:“公子学业辛苦,看起来瘦了一些。”
林轶白笑了笑,这都是应该的,若是不辛苦,哪里能求得功名,哪里有机会入后娶得之韵呢。
“韵姑娘也要注意身体。”林轶白道,虽然总是嘱咐章之寒照顾之韵,但是他毕竟是男子,又总在书院,很难顾全一切。林轶白见过那卢氏,总觉得那女人不会对之韵好。
之韵点点头,掏出新绣的荷包递给林轶白:“绣的不好,你不要嫌弃。”
林轶白像拿着个宝贝似的翻来覆去的看着,充满了喜爱之情,将荷包小心的装入怀中。
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之韵:“韵姑娘,你且只等着明年春闱的好消息,必定不负你的期望,夺得功名,迎娶你。”
之韵没有想到古人这般表白起来也是很直白,一时倒不知道怎么样好了。
这时,章之寒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走了出来,两人便觉得多少自在了一些,却又有点隐隐失望没能再多呆一会儿。
既然见了林轶白,之韵便告辞回去,此时,章之芳估摸学子们应该都离开了,便也往这个方向走,却看见之韵从凌云阁出来,心想,这个家伙倒是快,还真是知道拍马屁。
再一会儿便见到章之寒送了一个长相极好的公子出门,说:“林兄,告辞。”
章之芳便明白这便是书中那后来得了功名的书生,没有想到长得如此一表人才,那么刚才章之韵便和他见过面了?哼,让她得了这个好夫婿,倒是便宜她了,不过么——章之芳想了西想,轻哼一声,这个好夫婿恐怕也不能让她那么容易得到。
章之芳前脚刚进入凌云阁,柳芸秀后脚也跟了进来。
原来,柳芸秀自那日和老夫人一席话下来,想要觅得叶大将军为婿的想法日渐深刻,如今最大的问题却是自己的身份问题,因此,近日来她也是想着怎么让自己更尊贵一些。
今日得知章之寒榜上有名,对这章家未来的家主,柳芸秀自然不会落下这个交好的机会。
于是,凌云阁内,两位原著女主与女主颠覆者相对而坐,脸上带笑,眼神中却是电光火石,彼此对对方都有一定的戒心。
章之芳自然早就知道,柳芸秀是她竞争的对象。而柳芸秀,原本并不看好这么一个庶女,但是经过威远侯夫人之事,以及府里这些风波,让她感觉面前这个女人不太简单,隐隐觉得会是自己的障碍。
章之芳心里却在嗤笑,你我如今已不在一条线上,你已经被我牵引到叶怀城那条路上,至于我,才会成为原著真正的女主。
在章之寒看来,这妹妹和远亲妹妹,都不是简单人,但是也正如此,相信她们未来都能觅得好夫婿,如今愿意来示好,他自然不会推拒。
“芸姐姐,这些日子都没有看你出得松鹤堂,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章之芳问道,只有对女主的行踪知晓,才能够采取应对措施,如今看她十来天都不出门,倒让之芳有点忧心。
柳芸秀保持那和善的笑容道:“不过就是在屋里做些女红,偶尔弹弹琴作作画自娱自乐罢了。”
章之寒自柳芸秀第一天来,便知道她极有才情,便道:“芸妹妹谦虚了,哪日可让我欣赏一下你的画作?”
柳芸秀掩嘴笑道:“哥哥太抬举芸秀了,哪日还得让哥哥指教一下,芸秀总觉得有时候画不出意境。”
章之芳觉得心里有点烦,最讨厌这些附庸风雅的古代才子才女们了,可这不是现代人的风格啊,她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也插不上嘴,眼睁睁看着柳芸秀和章之寒谈笑风生。
“哥哥,刚才看见有好几个学子也在这里,妹妹便没有过来,不知道他们考得怎么样?今年的题难么?”章之芳不想总被柳芸秀抢了话题,便转移了话题。
章之寒道:“今年题目尚可,不算难,不过也不好答。刚才那些人中,便有今年的解元林轶白,他可是才华横溢,而且一表人才,不过呀以后也是我们章府——”
章之寒意识到说的太多,毕竟林轶白和之韵的事还没有定,便及时顿住了,但是章之芳已经明白,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子果然是林轶白,而且居然高中解元,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章之寒又随口说了另几个人的简单状况,最后想起什么似的道:“还有个叫王建的,才学不怎么样,人品却不行,总是觉得自己比别人强。”
章之芳听到这里心里都要哈哈大笑了,就希望王建是这种人,太优秀了反而不好呢。
柳芸秀并没有见过这几人,对他们也不感兴趣,因为她的目标并不在这些学子中。
“表哥,那些人走了?”门外传来一声软糯妩媚的声音。
屋内几人顿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