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桀头往陈千歌那边偏了偏,笑得灿烂又恣意。就照了一个毕业照感觉耗空了所有人的精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马上就要高考了,那种临界点的焦虑就扑面而来,陈千歌也不例外。高中三年的知识点他基本都啃烂了,可心里还是没有打米碗,缺少了平常模拟考的底气和自信,一天最起码要叹十几个气。靳子桀察觉到他的焦虑,每天换着花样儿的给他加油打气,时不时还会用笔给他写上一两句励志语,然后贴在他的课桌上。不过陈千歌都心慌的不得了,更不用说他了。他完全是早不忙的夜心慌,半夜起来补裤|裆的复习,就是为了能追上陈千歌的步伐。这眼看吧,成绩是上升了,可他远觉得不够,甚至惶恐这样的过程到最后是不是他想要的结局。一心两用,他也开始在早早筹备陈千歌的礼物。陈千歌送给他的礼物就够用心了,靳子桀想了好久,总觉得送什么礼物都不得劲儿,直到看见他嫂子给还未出生的外甥儿用毛衣编织帽子时,他才灵光一现。靳子桀,靳家小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未来靳家的继承人,身高186寸头酷哥,开始学起了织围巾。他打算给陈千歌织一条围巾,为此买了毛线去找他嫂子学艺。阿颜和靳子恒听到靳子桀提出这句话时,两人的沉默震耳欲聋,一致开口问:你早恋了?靳子桀说什么早恋,我送给我兄弟。阿颜说,没有哪个人给自己兄弟编织围巾,这是情侣或者父母才干的事儿。靳子桀才不理会阿颜说的歪逻辑,就问他嫂子教还是不教。阿颜能不教吗?不带花边儿的围巾可能还要好织一点儿,带花边儿和线纹的围巾靳子桀学了好久都没学会,差点把他的耐性全部磨完,但是一想到这是要送给陈千歌的,他又忍住了。学这个阿颜没惯着他,稍有不对的阿颜就吼过来了,靳子恒还不会帮他说话。第一天,靳子桀想死,太难了。第二天,靳子桀想毁灭世界,勾线又勾错了,然后撤线重来。第三天,靳子桀决定原谅世界,他会织花边了。第四天,靳子桀走在路边看到狗屎都会夸一句,因为他已经把围巾织成形了。第n天,终于高考了。八中也被设置了高考考试的地点,头一天除开高三,其他年级的学生都放了假,苦逼的高三还要帮助老师布置考场贴考号。晚自习已经取消了,理三的学生布置完考场回到教室坐着,老伍要给他们开最后一次班会。教室原本四十多个座位一下就变成了单人单位的三十人,空荡得紧,陈千歌和靳子桀的座位分开的非常之远,老伍开班会时有些人坐着,有些人站着。“准考证先放在我这儿,明天再给你们,最主要的原因每年因为准考证丢失的学生太多了,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我就先替你们保管哈,”老伍说,“明天就要高考了,你们呢,不要紧张,放平常心态就好了,你越急答案就越算不出来。”他们坐在讲台下从没有如此安静地听老伍讲话。“然后呢,数学的解题就是我之前给你们说的那样,没把握的题先甩,不必浪费时间花在那道题身上,万一到最后你时间不够了,简单的题你都忙不过来,”老伍看着他们说,“考完不要和别人对答案,这个是最容易影响你考后面科目的心情,相信你自己,相信你的第一答案,这两天尽量不要熬夜,早点休息,给足自己一个饱满的状态。”“祝大家这次考试圆满顺利,金榜题名。”老伍不舍地叹了口气。班上有煽情的女生直接绷不住地掉眼泪,哽咽地说:“老伍,这三年的陪伴真的再见了,毕业好难受啊!”“虽然我常说,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班,但终归呢,还是没给我惹好大的事儿,你们都是一群听话的孩子,”老伍安慰他们说,“就是靳子桀让我头疼一点,不过现在好了很多哈,我觉得陈千歌就是特意转来治你的。”靳子桀还沉浸在快要毕业的离别情绪中,就被老伍猝不及防地点名,然后他茫然地看了眼陈千歌。陈千歌唇角轻微勾着,手上转着笔,没有看他,视线看着老伍。“没错,”靳子桀嗓音沙哑,清了清嗓,“所以我很感谢陈千歌同学,把我从浑噩的状态中拉了出来。”“哟,桀哥还会说这话啊?”“桀哥,你怎么变得这么温柔了?!”“操!桀哥人设ooc了呀!”老伍也有些意外靳子桀说出的这一句话,点了点头,“可以,你们知道陈千歌刚转来我们班时,校长对我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