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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陈千歌终于开口了，笑了笑，“我怎么不记得了老伍。”“说什么啦？”班上人好奇地问。“校长说，这孩子来我们班，福气，”老伍说，“没准儿我们班今年还会创造出一个奇迹，一不留神，哎，陈千歌一脚踏入清华北大的校门。”“老伍，你说的好吓人呐！”陈千歌瞪大眼，“清华北大我还不够格。”“别否定自己，我相信你。”老伍满眼希冀。“别否定自己，陈千歌，我们相信你！”所有学生附和老伍的话。靳子桀抬手，笑着捏了捏陈千歌的肩。“那我尽力吧。”陈千歌说。寝室他俩打算等考完试再搬离，下午五点四十多分老伍开完班会，陈千歌心血突然来潮，拉着靳子桀去操场打了会儿篮球，顺便把任驰和王连旭也喊上了，感觉像是来最后一场酣畅淋漓的高中篮球。“我说实话，我真挺紧张的，”三人打累了盘腿坐在地板上唠嗑，任驰说，“我他妈好久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了。”“我也是。”王连旭说。陈千歌抱着从贩卖器买的水过来，听见他俩的对话说：“紧张啥啊，考不好还可以复读呢，放宽心。”“就是心里还有落差你知道么陈哥，感觉时间好快，突然就毕业了，”任驰眯眼说，“我还没有给我暗恋的姑娘表白呢。”“你喜欢谁啊？”靳子桀扭头看着他问，“我操，你隐藏的这么深呢？”任驰说出来时三个人都挺震惊的，心想这小子够装得住事儿，就连靳子桀都没看出来他喜欢谁。“艺体班的一个女孩儿，”任驰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十三班的，米薇。”“米米薇？！”王连旭声调拉高，“我操，你小子挺随大众，米薇是艺体班公认的女神。”“长得很漂亮么？”陈千歌问。任驰看向他，“陈哥，就你喜欢的哪种类型，黑长直，笑起来特别甜，你当初说出来时我他妈差点以为你说的就是米薇。”“啊”陈千歌笑了笑。“人都女神了，不缺人喜欢，”王连旭说，“你换个对象暗恋吧，哦，这马上也要毕业了，你也没法暗恋。”“连旭儿，你杀人诛心。”任驰捂住心口。“到大学再去喜欢呗，大学人那么多。”靳子桀开口说，“难道还遇不到你心仪的姑娘么？”“再看看吧，”任驰说，“感觉我的暗恋有头没尾的，想告诉她，可我没有那个勇气。”“你怕什么？”靳子桀嗤了声，“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很难说出口？”“桀哥，你到底懂不懂暗恋这种感觉啊？”任驰有些无奈，“我都暗恋了，那我肯定是觉得自己很自卑啊，就只敢在看到她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她一眼，还不敢光明正大！跟他妈个贼一样！”靳子桀一怔。“原来是这种感觉吗？”陈千歌纳闷道，“这么说起来感觉心好累啊。”“就是，我最讨厌暗恋了，”王连旭说，“喜欢一个人就是人之常情，非得搞什么暗恋，大胆地表达喜欢不行吗，非得不张嘴折磨自己，你以为你感动的是谁啊，到头来还不是自我式感动。”任驰冲他竖了个拇指，起身，“那我现在去说。”“别冲动，别冲动！”王连旭扯住任驰的胳膊，“我随口说说而已，明天就高考了，你影响自己就算了，别把别人也影响了。”“操。”任驰笑骂。“别聊感情的事儿了，聊聊高考吧，”王连旭望了眼陈千歌说，“陈哥，你对你自己有信心吗？”饶是再bkg陈千歌也不敢拿高考来装逼，摇头道，“没有。”“没事儿，尽你最大的努力！”靳子桀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对，尽你最大的努力！”他们坐在空落的篮球场上畅谈会儿人生，心中的焦虑放轻松了不少，最后统一认同的观点是：条条道路通罗马，少年永远都有乌托邦。-第二天陈千歌爸妈起了个大早，夫妻俩一个穿唐装，一个穿旗袍，还都是大红色，站在一起鲜艳得不行。“哎哟，你俩这是干什么啊？”陈千歌看见他爸妈穿成这样问。“我好多年都没穿过旗袍了，”老妈说，“今天特意穿旗袍，就是祝我儿子高考旗开得胜！”“谢谢老妈。”陈千歌笑了笑，随后眼神朝楼上看了眼。陈千阕站在楼梯口，漂亮的小脸苍白，没有一丝气色，很勉强地对他扯出一抹笑：“哥，高考加油。”“嗯，等哥高考完，好好带你去玩儿。”陈千歌轻声说。“行。”陈千阕应完这一声又上楼去了，自从谢听毫无预料地离开陈家后，他妹就是这幅鬼样子，今天才从卧室出来，专门对他说一句高考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