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玉面娇郎神智已失,听言语狠毒之际,敔笙纳入心中细细思量,眼底漫过一点诧异,却是一闪而过,敛声又问道:
“你千手人屠一派在江湖上树敌颇多,救?谁来救?襄王~?”
说出襄王的名号,敔笙更是唇角微牵,渺茫如烟云,略微仰头,道:
“哦~你们没人来救,已是沦为弃子了吧~这怎么出了青丛山该是名声大震啊,怎么就成了弃子了~你说说你们怎么被一锅端了进来的,是被穆少将逮住了~?”
敔笙的一言一语简直是在吸食人的膏血,一片寂然中,玉面娇郎咬牙切齿地说出了楚归荑的名字。
敔笙不解而扬眉,今日她也知是奉雪宴,该出现什么变故,可不曾想一个变故竟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而温衾经历司寇府衙那一事后,也和穆武一样,被勒令不许参加奉雪宴,因而也是对奉雪宴上的情况一无所知的。
玉面娇郎面色凄寒,扑向敔笙,却被铁栏给拦住,被挑断了手脚的他身子往下滑,死死地盯着敔笙,语意冰凉森冷,似毒蛇吐出的信子,“嘶嘶”地逼向敔笙,“楚归荑或许也没落得好,云浮世子都被车裂了,敔姑娘,这公平得很,划算得很啊!”
“什么公平划算,云浮又是谁?”
敔笙顿时便惊醒了,声音亦寒彻入骨,似乎被触到了逆鳞。
温衾看敔笙着急得有些错乱了,更加握紧了她的手,缓缓而道:
“便是云章老王爷那唯一的世子,阿敔,你先别乱了心神。”
敔笙怎么会就此罢手,当即离开了温衾,隔着铁栏指着玉面娇郎问道:
“把话给我说清楚,不然你活不到明天!”
玉面娇郎听了,却是一脸的心死,再也激不起任何涟漪,犹自带着一种狠辣绝然,“那便多谢敔姑娘,让我死得舒服些……”
“你!”
说着,她手已经将铁栏掰弯,人都要出去了。
温衾急急忙忙地过来,将敔笙的头塞回去,挡在面前,温言道:
“阿敔,别冲动~!”
候牢房复又沉寂下来,敔笙凝着玉面娇郎,眼底净是深不见底的空漠。
玉面娇郎悠悠地瞧着,眼底闪过片刻的得意,勾起的笑意骤然转冷,声音亦萧瑟如秋叶扫地一般,“说来楚归荑也是怪可怜的,往后活着,活受罪吧~”
而敔笙眼底本就有着丝丝阴霾,现在更似被乌云笼罩了一般。
压制下心中的恼怒,面上表情滴水不漏,而言道:
“将死之人活得自然是到了极处,或为极好或为极差,南池子如是,你也如是,还怎么评述活人将来如何如何,你说这话聊以□□,我甚是理解。”
敔笙的话在理,人死了便没有未来,没了未来便没了转机,世事不可妄断,盖棺亦不可定论。
玉面娇郎听这诛心不成,又转而看向敔笙面前的温衾,“侍郎啊,你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劝敔姑娘冷静,你爱她吗,事不关己才能高高挂起,你不爱,你和我一样的吧?”
温衾温言,脸色顿变,凝睇着敔笙,果真见着她似乎沉静于自己的思绪之间,一脸的哀切,不发一言。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