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的徐伯已经来不及思索徐君毅是否被人利用,他如今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将东市发生的一切告诉徐番!
一门心思赶路的徐伯忽然间撞到了几名壮仆的身上,站稳身子后,徐伯遂怒斥道:“让开!”
壮仆身后的徐君仲走了出来,笑吟吟看着徐伯,说道:“大管家这么急,这是要去哪里?”
望着朝自己围过来的壮仆,看着徐君仲那似笑非笑的脸,徐伯恍然大悟:“大少爷!是……是你!”
徐君仲笑笑,装模作样的问道:“大管家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徐伯却没工夫跟他闲扯,只是焦急喊道:“快!快让开!”
“要去见父亲吗?”徐君仲笑嘻嘻的说道:“父亲刚从宫内回来,如今身子乏了,要休息,大管家还是别去打扰父亲了!”
“你!你……”看着越来越近的壮仆,徐伯大气道:“大少爷,别再胡闹了!”
“他们,不是你能得罪的人!且不说你赢不了王策,就算你侥幸胜了又如何?等到他大哥来了,你连认输的机会都没有!”
原本还笑吟吟的徐君仲,一听徐伯的话,顿时满脸狰狞,气急败坏的怪叫道:“你说什么?我赢不了他?哈哈,笑话!天大的笑话!”
“我堂堂宰相公子会赢不了一个乞丐?”
走是走不了了,徐君仲选择的位置很恰当,四下空荡无人,又在院子的一处拐角。
只是,即便有人,徐伯估计他们也绝不敢上前。
自己和相爷孤身赴京,当初圣上赏赐这座宅子后,宅子里也就自己和相爷两人,其余的仆人全是圣上赏赐的。
等到夫人带着两位少爷赶来后,家里的内政自然全部交到了夫人手里。多年的谪居生涯,相爷也习惯了自己的照料,说起来,自己这个相府大管家其实也只能影响到相爷周边的人。
近些时候,徐伯老是觉得生面孔越来越多,如今看来,当初圣上赏赐的那些仆人,只怕全部被遣散回去了。家里的仆人很有可能全部成了大少爷的亲信,只怕将喉咙喊破,也难有人来。
想明白这些后,徐伯叹息道:“夫人前些时候遣散的几批家仆,只怕都是大少爷的主意吧?”
徐君仲不置可否的笑笑。
眼见脱困无望,徐伯只好苦口婆心的劝道:“大少爷,真的别再闹下去了!回头要是让老爷知道了,您逃不了一阵责罚的!”
徐君仲发泄一阵后,也想起来镇定自若来,笑吟吟的说道:“责罚又如何?等到那乞丐死了,爹就是打我一顿,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望着徐君仲的笑脸,徐伯没来由的一阵悲哀,老爷辛苦一生,到头来怎么会教出两个如此蠢笨的儿子来?
见惯了许辰他们少年老成的徐伯,再看眼前的徐君仲,只好苦涩的笑道:“面子,有那么重要吗?”
徐君仲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只是说道:“大管家放心,咱们都是自家人,君仲是不会为难您的,只望您去偏院好好歇息一番便可!”
说完,也不等徐伯说话,便挥手让人上前。
几名壮仆遂将徐伯团团围住,就要动手时,徐伯冷笑道:“我自己会走!”
说完,再度一脸嘲讽的看了徐君仲一眼,随即便转头离去。
被徐伯那一眼深深刺痛的徐君仲,愤怒大喊道:“人呢?都联系好没?”
身旁,一名仆人赶忙躬身回道:“回大少爷的话,都联系好了,全是一等一的好手!”
哪知徐君仲却一巴掌狠狠的拍了过来,面目狰狞的吼道:“大少爷?啊?我大你。妈的少爷!再敢叫老子少爷,老子宰了你信不信?”
半边脸红肿出血的仆人赶忙跪地谢罪:“是!是!大公子,小的再也不敢了!”
徐君仲抚摸着发麻的手掌,遥望着东面,恶狠狠的说道:“绝不能让那小乞丐活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