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事情还是林女士摆平的。
她侧面告诉了慕修辞一下,林苡薇此刻在她手上,想活命的话,就好好地,恢复状态,继续完成跟林家的联合。
那一段时间真的是最最难熬的一段时间。顾时年失踪了,慕修辞不知道她究竟是生是死,本来状态就几近疯癫,与此同时,慕家的人天天往家里跑,跟他说了什么苏心然也听不懂,她只知道每一次林女士过来,跟慕修辞对峙的时候,两个人都能
把房子给掀了!
苏心然不知道林女士抓林苡薇做什么,顾时年都生死不明了,抓了她妈妈,就能叫慕修辞重新振作起来吗!
慕修辞的确是慢慢好起来了,但是经历过的那段时光,苏心然不忍心回想,那简直……像一头困兽对自己的撕咬,他到底生活在怎样生不如死的煎熬里,苏心然不知道。
昏天暗地的那段日子里,他身体变得很差,整夜整夜靠喝酒度过,一秒不睡,白日却还在清醒着工作,直到一个多星期后,身体生生垮掉。
再醒过来,他就彻底,变成了这幅样子。有时候苏心然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很荒谬的陆地上,而他的魂魄仿佛就在空中,并不在他此刻的驱壳里,只有每一次在面对那个小小的婴孩时,他会回归一下,眼睛里开始变得有光,眼神里开始会流露出
痛苦和温柔。
其他的时候,慕修辞没有情绪。
谁,都再也激不起他的任何情绪。
……
“看明白了吗?我最后说一次,滚!”
苏心然颤抖着捡起保温盒,抱紧盖子,无声地掉着泪,准身要走。
“我的办公室,谁准你进来?”
“不经允许进来就只能滚出去!谁允许你走!”
隔着一道门,Alsa都听见吵架声了。
她含着泪冲进去,一把扑在苏心然背上抱住她,嘶喊道:“你难道还想暴力她吗?慕修辞,你还是不是人!太太是来看你的你不清楚吗,丢了一个顾时年你就变成这样,你干嘛不直接随她去!”
闻言,慕修辞满身寒冽的戾气才滞了滞,他眼神变得空洞起来,攥紧了拳头,慢慢止住浑身的剧颤。
修长的手指拉住门,慢慢关上了。
Alsa哭得不可遏制,看着苏心然说:“小姐你没事吧?你头上,好多酱汁……”
苏心然制止了Asla掏纸巾的动作,狼狈不堪地站起来,就在同事们同情看热闹的目光中,走出去。
车上,林女士的电话来了。
苏心然擦了擦头上的酱汁,哑声道:“喂?”
“上一次给你寄的中药,你可有喝?”林女士问道,“论调理身体,西药不如中药,我给你的方法用了么?你这样很快就能怀上了,如果慕修辞肯配合你一起用药,那会更好。”
用什么药?
整整两年,慕修辞碰都不碰她一下,对她恨之入骨,疯癫起来的时候她看得出,他恨不得暴力以对,只是还残存着些许理智罢了。
每次唤回他理智的方法,就是思年的哭声。
她一哭,他就行了。
苏心然目光空洞地凝视前方,让Alsa帮她处理头发上的酱汁,哑声道:“我会试试的,谢谢母亲。”“等你真的成功了,再来谢我。”林女士蹙眉不满道,“这两年你一件事都没成功过,连个孩子都怀不上,你都在做什么?他能让顾时年怀孕,肯定不是他的问题,你赶紧把自己身体调理好,不要给我丢人。
”
“嘟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