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指的就是江佩芝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其实林育政勾搭上江佩芝的事,简旌并不能说不知情,他甚至还是个“保媒”的。要知道江团长和简旌是旧友,林育政正是以“团长旧友那年轻有为的秘书”这个身份赢得了江佩芝的芳心——当然最有吸引力的还是林育政那张好看的脸蛋。
林育政将家里的两名仆人都差了出去,单留江佩芝一个人在卧室里。他的家是一栋秀气的两层小楼,二楼只有一间卧室和一间暂时无人使用的房间,因为江佩芝搬进来的关系,林育政在那间无人的小房里添置了一套简单的桌椅供自己读书写字使用。
“路上这么长时间,你先睡会儿吧。”林育政很温柔地将江佩芝扶到床上,江佩芝面色有些苍白,顺从地躺下了,她仰着脸幸福地注视着自己的丈夫,眼睛里闪着星星般的光亮。
“阿育,你帮我倒杯水好吗?”
林育政起身拿了杯子,将一杯温度正好的水喂到妻子嘴边。
“阿育,我的休学手续办好了吗?”
“办好了,你在家安心休养,等咱们的孩子出生了,一切收拾停当再继续去读书。放心吧,都按你的意思来。”
江佩芝点点头,那杯温温柔柔的水就放在她的嘴边,她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你妈妈接过来?虽然已经和你结了婚,我却还没有见过你妈妈,连婚事都是写信告诉她老人家的。”
“行,你先在这儿住习惯了我们再准备这件事。”
“早点接她过来吧?”
江佩芝才刚说出这句话,她只觉得脖子里一片温热,条件反射地伸手一摸,发现是林育政手里的那杯水已经结结实实地泼了下来。
这一边简旌看了林育政给他的便条,脸色难看至极。他已经得知林育政和江团长的女儿结了婚,虽然不太清楚江团长最终如何同意了女儿的这门婚事,也不清楚江团长对林育政的底细了解多少,但是他能肯定这家伙一定憋着一肚子坏水。简旌也不是什么大善人,指望他到江团长面前揭开林育政的丑陋真相——是没有一点可能的。
简旌不敢得罪林育政,于是他把自己的养子叫了过来。
“小栗,林秘书回槟榔屿了,我听说他还带着他的新婚妻子,这样吧,你开车出去找个金店定一对金镯子,回头我亲手送给林秘书。”
甘小栗取代了之前王富贵的位置,鞍前马后地跟着简旌,现如今他学着简行严的样子也把头发用发油梳上去,给他的脸增加了几分成熟的感觉。尽管那种“生分”还没有消失,他还是管简旌喊了一声“爸“,然后问到:“大概多重的金子比较合适?还有款项怎么跟他们结呢?”
“一两多吧,挑个手艺好的金匠,取货时间越快越好,款项你让金店到旌发商行去收。”
甘小栗一一记下,把车开离了简家。去到金店,同金匠定好了款式,在定金这块却出了问题。金店的掌柜说:“简老板的为人我怎么会信不过呢,问题是现在又不是什么太平盛世,别说定金了,不见全款我都不敢叫我们师傅开工。”
“全款?哪有这样的道理,我给你全款,你拿不出镯子来怎么办?反正取货之前金子都在你们手上,还怕我们跑了不成?我们老板难道还会付不起一两金子钱吗?”
“不成,必须全款。”这位金店掌柜态度坚决,打量一眼甘小栗,又阴阳怪气地说到:“你不是简家的螟蛉子吗,怎么还‘老板老板’的叫呢?攀了这么好的爹应该跪下来叫‘爸爸’啊。”
甘小栗不和他拌嘴,掉头走出金店,又换了两家,一问发现也都要求简老板付全款来,理由都是“世道不好”。他回到车上,隐隐觉得这几家金店是故意联起手来和简旌闹不痛快。要说他们为何突然针对简旌,最近能联系上的事件就是简旌寿宴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了……
见简旌在华商当中的地位开始下降,甘小栗在心里暗爽了一把。
一个故事
简旌从甘小栗那里听说了金店的事,异常的冷静,这种小打小闹还不够扰乱他的心绪,眼下他更加在意的自然是林育政的事。他从客厅里墙根底下的一个保险柜里拿出足额的现金给到甘小栗,甘小栗哪见过那么多钱,不敢伸手去接,简旌道:“没事,你拿去赶紧把事情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