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忍霜颇为激动,胸脯起伏着:“之渺,我知道你当着长辈抹不下面子,又因为从前的情意在不想闹的太难看,忍奚虽然是我弟弟,但他三心二意,做了这样的丑事出来,我不能当看不见。”刚刚贺忍奚已经挑明,自己心中另有所爱,这话众人都听在耳里,也着实好奇,哪个女人能比得上姜家人。居然能让贺忍奚当着众人的面忤逆长辈。姜二听出话里的意思:“忍霜的意思是?”贺忍霜冷笑几声,先转身看向贺川:“二叔,原先的话您说的可还作数?”贺庭皱眉,也不知道自己女儿在搞什么:“什么话?”“刚刚二叔说了,没和e,s签约就名不正言不顺,除非娶了之渺,不然,这总裁的位置他就得让位。”贺川点头:“不错。”贺忍霜得了答案顿时笑如春风:“那就好,他做了错事必须得付出代价,也是给之渺讨个公道。”贺忍奚这才开了口,眉眼带了几丝笑意:“二姐,我做了什么错事?”“你心里应该清楚,忍奚,当着众人的面,你敢不敢说出你退婚的真正理由?”贺忍奚抬眸,不咸不淡:“因为我所爱另有其人,不能将就。”“你倒诚实,”贺忍霜双手在桌上用力一拍,直勾勾看着他,也不顾及在场的长辈:“那你敢当着长辈的面说出这人是谁吗?”贺忍奚微微敛眉,眸里一片淡泊。她又厉声问了一遍:“你敢吗?”她打定贺忍奚不敢。姜之渺眼看形势不受控制,张口想说话,余光看到姜二的眼神,瞬间偃旗息鼓。今天是贺家主场,不能把矛头引到姜家身上来。贺忍奚眉头微皱,极为松泛的理了理袖口:“没什么不敢,不过如果二姐愿意替我宣布,我也乐得自在。”“好,看来你还知道羞耻,今天我这个当姐姐的就来替你。”贺忍霜将手里笔电转了方向:“忍奚是我弟弟,原本盼着他和之渺安定下来,一家人和和美美,将云鹤打理的更上一层楼,可他不知廉耻,和之渺恋爱期间居然和别人乱搞。”贺忍霜顿了顿,示意秘书播放视频:“我就让大家看看,忍奚心里这人到底是谁。”秘书走到桌前,将笔电调整好位置,得了贺忍霜首肯才播放了视频。在声音响起的前一秒,贺忍霜看了眼这位弟弟。他坐在椅子上,神色冷淡疏离,黑衬衣挺括利落,勾勒出肩宽腰细的身形,上方扣子没系,露出小片锁骨的阴影。他看着屏幕,永远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甚至还能找到一丝笑意。贺忍霜收回视线,静静等着看他狼狈的场面。嘈杂的声音在下一秒响起。可并不是意料中的场面,反而是熟悉的男人声音。“过来,这衣服快脱了,在我面前还穿什么衣服。”油腔滑调,是个中年男人。“不行,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乔先生您别乱玩了,我去倒水。”画面中坐轮椅的男人一把握住女孩的手腕,拽到自己身前:“跑什么,家里现在就我们两个,过来,让我亲一亲。”“乔先生,您这腿。”“怕什么,枪又没倒,你不是都试过了,”乔晏城上手去脱女孩衣服:“快过来,这两天想死我了。”女孩半推半就,跨坐到男人腿上。接着暧昧的声音响起,一切不言而喻。厅里的人都侧了头,不知道贺忍霜这出是搞什么。因为视频里的人是贺忍霜那断了腿的丈夫,和自家请的保姆苟且!贺忍霜脸色刷白,放在桌上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本应该是贺忍奚和舒沅的视频才是,怎么,怎么会?她呵斥着秘书:“还不给我关了去!”秘书大概也不知道视频被偷梁换柱,神色慌张的去关视频。贺忍奚声音里满是讥讽,看着手忙脚乱的两人:“关什么,让各位叔叔都听一听。”大厅里也就他还有心情打趣,其余人脸色难看的几乎要掉到地上了。秘书手抖得厉害,哆哆嗦嗦的关了视频,红唇跟着白了起来。贺忍奚侧头恶狠狠的看了眼贺忍奚:“这是你搞得鬼?你个疯子,野种!你陷害我?”贺忍奚不为所动。满堂人都看在眼里,这视频是贺忍霜自己准备的,哪来的陷害。眼看贺忍霜又要闹,贺庭一拍桌子,厉声一喝:“胡闹什么?还不滚下去!”他一直都看不上这个女婿,不学无术就算了,还撺掇着女儿争家产,甚至几次想害贺忍奚。他暗中使劲废了乔晏城的一条腿,这事做的不光明,只能让贺忍奚担了。本以为这就能安生下来,谁能想到,坐轮椅的人了也不忘偷腥。贺忍霜也是蠢,居然闹到长辈面前,实在是丢人!贺忍霜哪里知道。明明提前准备好了视频,为了扳倒贺忍奚废了无数心思,就等着今天废了他后争取云鹤总裁的位置。谁能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在各位长辈面前把脸丢尽了。她气得呼吸都急促起来,转头咬牙切齿的看着贺忍奚:“是你,贺忍奚你个疯子!我看你怎么承认,我就等你被废!”到现在还在丢人现眼,贺庭看不下去,龙头拐杖拄的声声作响:“还不下去,还有脸在这!”贺忍霜万般不甘心,可不敢违拗父亲,这棋下的,满盘皆输。她只能出了大厅,满心愤懑。姜之渺看的心惊胆战,万没想到贺忍奚藏了这一手,怪不得他这么风轻云淡。贺庭这才低低叹声气:“家丑,让各位见笑了。”众人都附和几声,谁也不敢多说。屋里终于又安静下来。贺忍奚这才不紧不慢站了起来:“本想着二姐帮我开口,结果闹了出笑话,也好,我自己来说吧。”他终于正经起来,眼里全是坦荡:“我要娶的人,是舒沅”非他不可贺庭不可置信的问了一遍:“你要娶谁?”“舒沅。”原本安静下来的氛围在此刻又掀起波澜。能听到众人的唏嘘声。贺庭终于按耐不住,抓起桌上的茶盏朝贺忍奚掷了过去。老人年纪大,力道和准头都大打折扣,堪堪碎在贺忍奚桌前。瓷杯破裂的声音很是刺耳,可仍旧平复不了贺庭的怒气。“你个不孝子,”贺庭站起身来,拐杖不住点地:“想把我气死是不是?娶谁不行,你”贺忍奚一向离经叛道,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在云鹤的份上也就算了。即便不满家族安排,坚持和姜家退婚也无所谓,另寻个名门大户的不算多过分。可现在,贺忍奚居然要娶自己的侄女。这侄女是他养子的女儿,该唤贺忍奚一声小叔叔的。简直荒诞。贺庭气不过,又摔了一只茶盏过去,这次差点摔到贺忍奚身上来:“你少给我做梦,我还没死,你当着我的面乱搞,那是你小侄女!”贺忍奚不避不躲,任由茶水洒在衣裤上。眼看贺庭被姜之渺扶着安抚,含笑又说:“怎么算乱搞?舒沅和我没半点血缘关系,我今日还认定她了。”他语气平淡,轻而易举的掀起波澜,要把亲生父亲给气死。贺庭气得胳膊颤抖,瞪着贺忍奚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贺川眼看亲哥被气成这样,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猛地拍桌子站起来:“忍奚,你如此忤逆父亲,依仗着什么?”贺忍奚淡淡的看他一眼:“只是不满婚约,怎么称得上忤逆二字?”贺川咬牙:“你可知道舒沅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她是我的侄女,该喊我声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