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寺庙门口,夜溟抬眸,见到手拿佛珠、鹤发松姿的慧一大师,心尖像被人攥住,忽然紧缩起来。
他一定知道阿眠下落。
直到慧一大师微微俯身,出了声,“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夜溟身影如松,站得笔挺,一身黑色蟒袍勾勒出挺拔有力量感的身子,腰悬藏青色玉带,只简单坠了一枚红色平安符。
是苏眠在天临寺替他求的那枚。
墨发也用金色玉冠高束起来,此刻站在寺庙门前,玉质金相,春风拂面,他的发轻扬。
夜溟伸手去扶,“慧一大师免礼。”
他喉头干涩,真想直接问,大师你知道阿眠在哪里吗?
慧一大师站直身子,倒是意外,“殿下如何认得草民?”
“大师慧名天下尽闻,卜算尤其厉害,今日恐是特意在此等孤的吧?”
慧一大师只是敛眸,眼帘半遮情绪,“太子殿下果然名不虚传。”
夜溟的手指已经在阔袖里蜷起,他眸子幽沉若暮霭的苍穹,“今日还望大师能为孤解惑。”
“今日草民亦只是来天临寺上香,顺便看看同门师弟,太子之惑,涉及三世,属于窥探天机,太子当放下执拗,遵循因果,莫要强求。”
呵。
遵循因果?
什么因果?
让阿眠和自己分离的因果?
他偏不!
他就是要和阿眠生生世世,执手白头。
夜溟眸子幽湛,眸底若澎湃的深海,海浪咆哮奔涌,如有大浪席卷,呈澎湃之势。
太子眼神睥睨,眼尾微挑,眼尾那抹深褶明显,眸子染上偏执之色,“若孤,非要强求一个结果呢?”
慧一大师双手合十,那串佛珠挂在大拇指上,看着远处。
又有钟声幽幽传来,寺庙旁边裁有一园桃树,此刻粉嫩花苞满指头,慧一大师看了一眼,“世间唯一个情字难解,即便没有太子殿下,那位姑娘在她世界亦生活得很好,太子殿下当放下执念,一心朝政,造府夜国百姓,莫要再贪心。”
听慧一大师的意思,他果然知道阿眠下落。
夜溟原本澎湃若海的眸子,现在更像海浪拍岸,有磅礴之势,那眸子越发摄人,被掩藏在眸子最底之处的死寂忽然如枯木逢春,长出一片盎然的生机之色。
夜溟艰难滚动一下喉结,“大师知道她在哪?”
“现今之结局,就是最好的结局,她很好,太子不必执拗。”
夜溟眸子一沉,大师这是在回避他的问题?
阿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