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亲眼所见,怎么知道她好?
让他别执拗?
他怎么可能不执拗?
她没在他身边,他参与不了她的生活,她的喜怒哀乐,他无法和她一起经历。
他不放心将她交给任何一个男人,只有放在自己身边宠着护着,他才会不执拗。
所以,他还偏一定要求一个结果。
慧一大师必定知道什么,夜溟眸子也定在那片粉色满园的桃林。
阿眠,桃花快开了。
夜溟不动声色压下所有澎拜和寂落,声音沉哑。
“孤曾听闻天临寺上香特别灵,孤也来求一个,孤心悦阿眠,终其一生都会寻到她,她注定只能是孤的,孤偏要执拗,偏要强求。”
他一定会磨,磨得慧一大师答应为止,上香只是为了稳住慧一大师的权宜之计。
太子眼底那抹黯然未能逃过慧一大师的眸子。
可他眼里坚定更甚,燃着一簇火,烈烈的烧。
佛珠一颗一颗滑过掌心,带着沁凉之意。
“太子殿下请。”
夜溟喉头干涩,心里涌起一抹慌。
通往门口的那段天阶上陆陆续续有了些人,多为心中有愿,要来上香之人。
夜溟撩袍跨过天临寺的门槛,里面那棵姻缘树尽数入眼,红色丝带上挂着一个又一个的心愿,迎风而扬。
夜溟走过去,随意拽住一张纸条看,上面写着,“愿与君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生死不渝。”
夜溟难得勾唇,瞳孔里漫天的红,他忍不住想,阿眠,你在这棵姻缘树下求过你我的姻缘么?
如果未曾,孤等下求一个。
慧一看着走在前面的年轻太子,摇摇头,再寡情凉薄的男子,一旦动了情,便如覆水难收,执拗要一个结果,如那高岭之花,一下便被拽入红尘。
太子疯狂,他早就知道。
前世如此。
第二世如此。
今生亦如此。
而能让太子发疯的人,始终只有一个,那位叫苏眠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