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姐姐,这很冷!为什么咱们不等南竹?”宛星霓嚷着冷,实是怕月光炒饭冻出个好歹来。
至于提起袭南竹嘛,纯粹是依赖成了习惯,问问罢了。
宛星霓现在是有了炒饭万事足。才不会浪费神气去研究别人。
镇云魄不回话,坐在城墙的垛口上双腿垂着面对中天城的外面。
冷么?
镇云魄此刻的心情何止是冷?
她不怕暂时不能与双亲和哥哥们相聚的孤单,因为娘说过“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可是。镇云魄讨厌眼前这种欣喜温暖后的凄冷。
南竹怎么能如此狠心呢?
“南竹先生便是你的归处?”脱下外袍罩在镇云魄的头上,泷仙之觉得自己真实富贵身、贫贱命。
以前欺负成功面前这个女人明明是件很高兴的事,现下却犯贱地不愿意看见嚣张跋扈惯了的镇云魄像个死人似的,连理会人的行为也没有了。
“他不是!我的归处有爹娘、有哥哥。他是我的末路!”镇云魄气急了,对宛星霓的话她不予理会已是给了最大的颜面。
被泷仙之带着体温的外袍包裹住,她有一种眼中的冰要融化了的厌恶感。
她讨厌哭,尤其是现在!
她为什么要听袭南竹的?
他不让她哭、她就不哭,可是她的伤心谁来替?
泷仙之没有继续问下去,镇云魄落寞的背影足以说明一切,她是口是心非,其实她是很在意自己正在骂着的人。
镇云魄随着“啪、啪”的落珠声吸了吸鼻子,从城垛上站起身。
扯下身上的外袍转身递给泷仙之,她有良心,不会因为伤心难过就变成一只失去母亲的幼犬,害怕得到处乱咬人。
就在此时,立在月光炒饭身畔的宛星霓惊奇地端平手臂指向镇云魄的身后,中天城的方向。
“魄姐姐!中天城好像开始沉了!”关于一座“人类聚居地”的沉陷,小狐仙没有什么惶恐的危机感。
镇云魄闻言不信其真地继续递出她手中的衣袍,可泷仙之伸手去接时,衣袍却先他一步落在地上。
‘南竹,他不是在找借口么?好好的一座城怎么会说沉就沉?天象有灵,中天与两仪明明就是气数未尽的呀!’
衣袍之所以会落地,就是因为镇云魄在对宛星霓的“小谎话”嗤之以鼻的下一瞬后感应到了远方芒点一般的大城在塌陷。
“南竹。”足足与自己思想斗争了眨三次眼的功夫,镇云魄才低喃出心中那人的名字打算冲回去。
她不明白,既然袭南竹已然预知到了中天城会塌掉,为何还要对她说自己不能离开中天城那种话?
“且留步!”连自己那堆重要物件都顾不上拿的镇云魄,被身后的人扯住后衣摆惯性地拉入怀中。
伴着头顶传来的三个字和嗅觉,欲挣开的动作僵在原处。
镇云魄回首仰头。
是错觉?
不!
许是思之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