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在晚上十点时变得空旷,人群稀稀疏疏,没人理会这对偷溜进天文台的恋人。天文台对向远山,晴朗的夜里群星闪耀。她们静静挨了一会儿,对着指示操作望远镜。钟情小心翼翼观测,周思游的视线徘徊在她的眉眼。周思游看见,月光轻吻过钟情的额角,最终落在她发梢。意识到自己收不回目光,周思游心想,完蛋——我真是栽得好彻底。洛杉矶倒数第三天在玛丽皇后号,她们没在游轮上过夜。露天剧院里的音乐剧是她们不感兴趣的题材,看到一半,两个人对视一眼,又猫着腰逃走。留下跟拍的摄像师在风中凌乱。倒数第二天在环球影城,钟导突发奇想,抓着周思游头发在她脑后扎两个极低的双马尾。嘉宾纷纷泪目:思游姐你受苦了!周思游自己开心,顶着双马尾和小钟导手牵手,好像两个去采蘑菇的小姑娘。最后一天,她们坐上前往里弗赛德的越野车。theissionnhotel里,金卡小组的奖励是两张水疗券。钟情果断拒绝。她怕痒。得知她要把spa券让出去,周思游苦巴巴拽着她衣角:“不行,钟情,你不能这样——我不想和别人做——我只想和小钟导做!!”钟情瞥一眼摄像机,冰封的脸上有一丝裂痕。“……周思游,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说什么?”于凝掐掉摄像,也翻个白眼。“没脸看。”瞧见摄像头已经被掐掉,周思游变本加厉。“钟情——”拉扯足足三分钟,钟情妥协:“我陪你去,我陪你去好了吧!”周思游泪眼汪汪:“可是你不做啊……”四周都是熟人,钟情觉得好丢脸,但还是说:“我……我看着你做。”周思游:“也行。”邢斯文毫不留情地嘲笑:“妈妈带小孩儿是这样的。”“行了,别废话,”君度拉走她,“人家金卡小组能住theissionn,有spa玩儿,我们还得回酒店干苦力做任务。”推走邢斯文,君度向钟情和周思游笑笑:“您二位,自便。”theissionn是一处极富地中海建筑风格的酒店。巨大的金属摆钟,尖顶教堂,玻璃花窗下,红白玫瑰相衬。看到钟导在双人房里还举着那台办公笔记本,周思游切实地感到了无语。听见背后脚步声,钟情先开了口:“周思游,两件事情。”她视线还落在电脑屏幕上,“上次和你说,电影的审查有被卡的风险,现在倒是没问题了。十一月中旬,也就是一个月后,你和我回国参加发布会。”身后周思游没说话。钟情:“还有,你还记得我上次开的那个会吗?酒店里,跨国的视频会议。当时在给一个情景项目收尾,我也有分到钱。加上这个,我存折上的钱差不多能还清了。”周思游听着,还是一声不吭。钟情没好气:“……别装,我知道是你。”回答她的是周思游忽然袭击的手。隔着衣料,那手掐上钟情腰侧的软肉。耳后,是周思游低笑问她:“钟导不是怕痒吗?”钟情被她挠着,不为所动,平静地关下电脑。“对你还好。”钟情边说,也没回身去看人,只恹恹地抬手,揉了揉眼睛,“做那么多次,也该熟悉了。”周思游“嗯”一声,手却不安分,伸进钟情衣里,径自绕到前面去。她向上揉捻,又问钟情:“钟导,钱都还清了,不庆祝一下吗?”钟情任她胡闹。“用什么庆祝?”周思游坦然:“做一下。”“……那我们不是天天都在庆祝?”周思游更靠近些,长腿压上床侧,不再说话,只小心地把钟情的长发撩起,扎成一个低低的丸子头。尔后,周思游抬手拨开了什么东西。钟情的视角看不见,却闻到身后猝然散开的天竺葵香气。很浓郁,像掉进天竺葵的花丛。周思游打开一瓶按摩精油。瓶口倒翻在钟情背上,精油溢出,隔着衣料都觉得粘稠冰凉。一瞬间,冰凉的触感爬遍肌肤。钟情冷得打颤,头皮发麻,几乎要从靠垫上跳起来,“喂——”她上衣的纽扣在后背,早被周思游剥得七零八落。此时侧身坐起,手还得扶住衣领。室内光昏暗,钟情皱起眉,看衣服上一片深色的水痕。身上黏糊糊的感觉挥之不去。“周思游……”周思游抢声,强行先发制人:“钟导激动什么?钟导以为是做什么?”她装模作样愣着眼,居然在这个时候开始装纯良,“做spa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