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修远反问:“他何时帮你做这些事的?我怎么不知道?”
司徒雪霏咬舌头,怨自己说漏嘴,含糊过去:“就在他辞职前不久。”
司徒修远说:“他真是心思缜密,做得万无一失。早知如此,在他离职的时候应该我多付他一笔感谢费。”
“你若给他钱,他不会要的啦。何况我已送他一部车,一只手表,他说事不过三。”
司徒修远说:“叶青是个真男人,心胸宽厚,本事又大,我真舍不得他辞职。”
司徒雪霏将头靠在沙发上,嘴角一丝甜蜜的笑容。
夏梦继承遗产的事处理妥当,该卖的卖,该捐的捐,最后一件送拍卖行的古董处理好,按说差不多该启程回美国,可她没有动身的意思。李兆骏含蓄地问:“在盛京,是不是有遇到放不下的人。”
夏梦莞尔一笑:“我早就过了冲动的年纪。”
“那正好,该定下来了。”
“你都没动静,好意思催我?”
李兆骏说不过夏梦,转而对死党司徒修远明示加暗示。
“夏小姐似乎想在盛京长居,你有何想法?”
“她是我家的贵客,想住多久都可以。”
“日子长了,总是尴尬。非妻非妾,无亲无故,她怎么在你家天长日久地住下去?”
司徒修远反将一军:“你不如请夏小姐住你家去,她可是你的朋友。”
李兆骏啐一口:“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向沟渠。你错过夏小姐,恐怕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了。”
司徒修远低头说:“我不是在寻找完美的女人,我只想要那个我喜欢的女人,仅此而已。”
李兆骏叹息:“我真遗憾,自始至终,我没有见过那个女孩子长什么样,只是从你口中听见她的点滴。我见过她姐姐露娜,美则美矣,眼里看不见灵魂,那个妹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让你身边其他女人都黯然失色?”
“遇见了,然后就爱上,火山爆发,冰山融化,雪崩,海啸……就是那样爱上,我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仍然忘不了?”
司徒修远的目光落在遥远的空虚之中:“我以为我可以。但做不到。初见她时,她穿一条棉布白裙。从此以后,在街角看见任何一个穿白裙的女孩,我都不由自主地盯着看。我见过千千万万的人,有的头发像她,有的背影像她,有的笑起来的样子像她,但,通通都不是她……”
李兆骏只觉鼻酸,再无话可说。
到年底,夏梦终于决定搬出去,她找到一处酒店式公寓,就在市中心,很方便。卓雅三番五次劝说,留不住客人。
司徒修远真诚地说:“我们全家都很喜欢你,为何这样见外?家里有什么地方你觉得不舒服的,尽管提要求。”
“不,谢谢这阵子以来你们的盛情招待,我想做点事,不能继续赋闲在家,坐吃山空。”
“你想做什么?”
“还在找机会,我大学修读英国文学,最淑雅也最最无用的学科,虽然会写几个字,但盛京卧虎藏龙,我那雕虫小技不敢献丑。思前想后,我自诩鉴赏力还不错,也有些人脉,想做艺术品经纪人。”
司徒修远一拍脑袋:“真巧,我和你一样是热爱艺术的人,前两年买下一家艺廊,想把兴趣变成事业,但一直无暇打理,生意不温不火。不如请你来主持,重新整顿一番,也许大有作为。”
夏梦被说得心动,择日不如撞日,当天就去看艺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