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敬拉眸光不善地瞪着奂宥云,一饮而下。
奂宥云直接无视,修长的手指握着叉子,把盘子里的牛排反过来复过去地打量了一番,嫌弃地扯动嘴皮。
“这是什么牛排啊?感恩宴那么寒酸,还有,煎得太熟了。”
奂宥云垂睫一无是处地批评,没注意到敬拉的小脸,已经黑得如浓稠的墨砚,嘴皮还在小小地碎碎抽动。
“你够了,不吃就还给我。”终于,敬拉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牙痒痒地直起身伸出长臂,敬拉就要把盘子端过来。
奂宥云薄唇微勾,机智地抢先一步把盘子端起来,躲开了她的争抢。
敬拉恨得咬牙切齿,不明白这人模狗样的帅哥,那张嘴怎么就那么碎。
“算了算了,我就凑合着吃,下次我介绍家卖牛排的给你,保证口感一流。”奂宥云得了便宜还卖乖,拿起刀叉切了一块放嘴里,优雅地细嚼慢咽。
“放心,绝对木有下次。再有下次,我剁手砍脚。”敬拉语速缓慢,一字一顿地保证。
眸光一闪,眼疾手快地把红酒瓶拿过来。
满满倒了一杯,像是发泄似的一口而下。
“这是酒,你当水喝?”奂宥云抬眸盯着她,蹙了蹙眉。
“怎么,心疼了?”敬拉一边说话,一边打了个酒嗝。
纤细的手指并拢,她轻轻拍了拍胸口,深呼吸缓了缓心口的郁气。
奂宥云冷冷一笑,无所谓地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只要你喝得下去,随你。”
“那就谢谢了。”敬拉仿佛赌气似的,又倒了一杯,像喝饮料一般。
奂宥云看着她渐渐透红的腮晕,无奈地耸了耸肩。
暗忖,这女人还真是小气。
几杯下肚,敬拉打开的话匣子就关不上了,一张小嘴噼里啪啦地闲扯着各种不相关的话题。
相较于她的食量,那么一小块牛排,还不够塞牙缝,三两下就被她消灭了。
奂宥云难得好脾气地听着她唠叨废话,而她的吃相,让他不忍直视。
简单填饱了肚子,奂宥云端着酒杯,靠着椅子,惬意地品尝着美酒。
“瞧你那秀气样,像个娘们似的,酒该这样喝。”
敬拉眯眼斜睨着他,霸气地端起酒杯,仰头张开嘴,顿时酒水直入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一瓶拉菲,此时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奂宥云余光睨着她,冷冷一笑。
倏然,敬拉的手机响了。
她呆呆地坐着,脑袋有点发懵了,没有一点反应。
奂宥云撇了撇嘴,没好气地寒声道,“死丫头,你电话响了。”
“啊?”敬拉猛地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索着手机。
然后,又定住了,淡定地看向奂宥云,“是你的电话响了。”
“白痴。”奂宥云无语了,这死丫头喝这么点就傻了吗?
下一秒,敬拉又噗地笑了,笑得花枝招展,打趣地嚷嚷,“骗你的,瞧你那傻样,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白瞎那张帅脸。”
说着,她从包里摸出手机,按下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