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身侧的双拳,攥紧又松开,手背青筋暴露,敬拉闭上眼睛,一滴晶莹涌出眼角,顺着脸颊而下。
一切遮挡落地,她慢慢地走过去,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弓着身子坐在他的腿上,干涩的嘴唇颤悠悠地印上去。
倏然,奂宥云出手,用力钳住她的下颚,嫌弃地拉远距离。
“以为我想上你吗?”奂宥云笑了,笑得妖冶慑目,顿了顿,又啧啧补充,“你很脏。”
说着猛地用力,把她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脑袋一片空白,原来还是高估了自己,敬拉泪如泉涌,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一块块细小的玻璃碎片,扎进肉里,她也感觉不到疼。
哽咽着坐起身,捡起散落在地的衣服,一件件套上。
提着鞋子,一步步朝外面走着。
她明白了,他叫她来,只是为了践踏她仅剩的尊严。
看着她倔强地不哭出声音,扎着玻璃的双脚一步一步踏在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血印,奂宥云还是有瞬间的愕然。
走出郦景花园,晚上的富人区人很少,顺着公路走了很长一段距离。
敬拉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缓缓蹲下身子,提着鞋的手环抱着膝盖,头埋在腿间哭出声音来。
漆黑的夜空,弯弯的月亮似乎也感受到她的悲伤,溜进了厚厚的云层。
哭累了,声音都嘶哑了。
敬拉抽泣着用手抹去残留的泪水,一屁股坐在地上,红肿的眼睛这才打量着痛来麻木的双脚。
咬紧牙关,她想拔出一块块陷入肉里的碎玻璃,却无从下手。
哽咽着掏出包里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凌橙的名字,却没有按下去。
她知道,如果凌橙知道她被这样羞辱欺负,不管奂宥云是什么身份,凌橙都会为了她拼命。可是她太了解奂宥云是怎样的魔鬼,比起自己,她更怕凌橙受到伤害。
可翻完了通讯簿,再也找不到第二人。
突然觉得好孤单,在这最难过的时候,最无助的时候,她想到了曾经给过她美好回忆的男人。
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不然她也不会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的狼狈不堪。
颤悠悠地按出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彩铃一直响,心紧紧地揪着,脑子里不停地想着怎么开口。
终于,电话那头响起了温润的声音,只不过她能听出其中的疲倦。
“喂,你好。”被手机铃声吵醒,君灏睡意朦胧中抓电话。
曾经温暖到心尖的声音,敬拉突然心痛得无法呼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强忍的悲伤又侵蚀着她的血液,嘤嘤地哭起来。
一个激灵,君灏清醒了许多,熟悉的声音,再看了看来电号码,他腾地坐起身,担心地急急道,“小拉,是你吗?不要哭,告诉我怎么了?”
“我……”敬拉哭得都要喘不过气了。
“小拉不要哭,冷静点,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我立马过来。”君灏焦急得不行,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忙不迭地的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