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几口气,敬拉看了看四周,断断续续地说出所在位置。
“不要动,就在原地等我,乖,我很快就来了。”君灏柔情地安慰,却是飞奔出门,油门踩到底,恨不得再长双翅膀。
泪水顺着脸颊滑进嘴里,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下来,头抵着膝盖,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一会,她就看到一辆车在夜色中奔驰而来,眨眼间,满眸忧心的君灏就到了眼前。
垂在身侧的双拳死死攥着,君灏看着她血肉模糊的双脚,满脸泪痕的俏脸,心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敬拉哀伤地抬眸和他对视,薄唇绷得直直的,还有淡淡的泪水味道。
君灏什么都没有说,弯下腰,把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进车里,向医院飞驰而去。
“年轻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能这样打老婆。”
等了许久,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沉着脸从急诊室走出来,君灏赶紧地贴了上去,想问问情况,可女医生摘下口罩就吧啦吧啦地训斥开来,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君灏憋得耳根子通红,还是沉着气开口,“医生,她怎么样?”
“死不了。”女医生见他满脸的关心,怒火消了消,但还是没好气地道。
“那我能进去看看她吗?”君灏没有解释什么,在他心里,也许一句老婆可以抵过任何流言蜚语怒骂指责。
女医生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尽直离开。
深深吸了口气,君灏走了进去,护士正准备给躺在病床上的敬拉消毒。
脚心和身上的碎玻璃已经取出来了,也做了初步清洁。
“忍忍,会很痛。”护士贴心地提醒。
额头蒙蒙细汗,敬拉心一颤,抿嘴点点头。
君灏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紧紧握着,牵强地挤出一丝笑容,眸底却是满满的疼惜。
啊,尖叫声吓得护士都缩回了手。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难以忍受的疼痛还是让敬拉浑身战栗,腿猛地收回来想要逃离,还不小心踢到了护士。
“不要咬到舌头。”毕竟是个女孩儿,护士难得的好脾气。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君灏也跟着肉疼,沉了沉气,温润地对护士说,“你继续吧。”
消毒酒精碰到肉的一刹那,敬拉双手遽然死死攥着君灏的手臂,指甲都要掐进肉里了。
这次,她没有尖叫出声,怕影响到护士,只是死死地咬紧牙关,嘴唇都被咬破了,溢出丝丝鲜血。
君灏蹙了蹙眉,背脊僵硬的挺直,在她再次忍不住张嘴的时候,把另一只手塞进她的嘴里。
敬拉泪汪汪地看向他,想要说点什么,可脚底一次次相继而来的专心疼痛,让她直接狠狠地咬了下去。
君灏只是面带微笑看着她。
“对不起。”敬拉抬眸盯着瓶子里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顺着塑料管流进身体,涩涩地开口。
做完消毒清理,医生又让她打点滴。
偌大的病房就他们两个人,想来此时已经两三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