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都多大个人了,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你的手怎么那么凉,是不是又没有好好穿衣服了。”
“阿雪你的脸怎么那么烫,是不是不舒服了。”耳畔处是少年那不断絮絮叨叨的关心声,连带着她的思绪也在一瞬间飘到了远方。
梦里是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的五月。
“阿雪你在发什么呆啊,我叫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应我。”身着朱瑾红骑马装的少年许是刚上完马术课回来,连带着脸上都是红扑扑的,满是洋溢着阳光的味道。
“阿雪刚才可有看见我在马上的英姿不,有没有被我给迷倒。”
彼时才及弱冠之年的上官蕴并未随父出征,而是继续待在这繁华的燕京城中纵情声乐。
被叫到名字的时葑只是半抿了下唇,并未答话,并将手上早已准备好的毛巾和水递了过去,随后快速离开。
“阿雪你怎么突然不理我了,你等等我啊。”
不知道刚才是不是哪句话又惹了对方生气的上官蕴挠了挠那个本就不大聪明的脑瓜子,后快步跟上,嘴里还在不断的同她撘着话,也无论她会不会回应。
“我听说昨日城东新开了一家百味斋,等下我们去那里尝一下味道怎么样。”
“要是阿雪不喜欢,我们就去你上一次你说喜欢吃的酱板鸭那家,我听说最近里头还请了几个西域舞娘前来表演,金发碧眼的,看着可招人了。”
当上官蕴还拉着人絮絮叨叨说着话时,冷不防边上传来了一道略显娇媚的女声。
“殿下,您回来了。”
上官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月洞门处正站着一名身着散花如意云烟裙,梳着随云髻的少女正俏生生的立在不远处,使得他原先还想说的话,直接给咽回了嗓子眼,连带着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都收了回来,眼中更带着几分心虚感。
只因他认得这个女子,她是时葑半年前新纳的侧妃。
“上官公子安好。”此时还充当着男扮女装的莲香对其盈盈一拜后,方扭着细腰走了过来拉着时葑的手,满是娇嗔道:
“殿下也真是的,明明说好了今日要早点回来的,可妾身在宫里头都等了殿下许久,也没有看见您来,害得妾身还以为殿下出了什么事呢。”
羽睫半垂的时葑微抿了下唇,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被他紧握住的手,冷着声儿道:“方才被有些事给耽搁了。”
方又转身看向了从莲香出现后,而显得有几分局促并往后稍退几步的上官蕴,轻扯唇角,笑道:“不好意思了若初,我今日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忙,等明日我们再约可好。”
时葑生怕她会拒绝,又马上加了一句,“说来我也好久没有吃城东的那家酱板鸭了,听说现在那处的蔷薇花开得倒是极艳。”
“好,我听阿雪的,不过既然阿雪有事,那么我们改天在约也不错,我想起来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上官蕴许是不愿再看到他们那亲密无间的样,转身飞快的离开。
等人离开后,原先那一副郎才女貌的唯美画面宛如就是一场笑话。
“孤不是说过无事不要来寻我的吗,你现在又来做什么。”满脸写着厌恶的时葑挥开了二人紧握的手,漆黑的瞳孔中,满是浓得化不开的刺骨寒意。
“奴不过就是担心殿下和那位上官公子走得太近,到时候惹来了皇后娘娘怀疑怎么办,还是说殿下的心里其实是心悦那位公子的。”
娇笑着的莲香伸出那新染了大红色豆蔻的手缓缓得,满是泛着冷意抚摸上了这张近在咫尺的芙蓉面,随即红唇轻扬,露出讽刺一笑。
“殿下莫要忘记了您的身份,单是殿下的身份就注定你们二人并不能相守一说。”
“孤知道,何须要你提醒。”修眉紧拧的时葑推开了他的手,同时脚步后移,阻止了他的再三触碰。
仿佛她只要一沾上对方,就像是沾到了什么恶心的,难以洗去的秽物无二。
“奴只是担心殿下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再说人家上官公子可是上官家中的唯一一根独苗苗,殿下又岂能那么狠心的一直不放过人家,不对,应该是怎能一直吊着人家,也不担心你们这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日后被捅破后会是什么场景。”
莲香见状也不恼,只是收回了那只原先打算抚摸她脸的手,转为撩起她的一缕墨发置于指尖缠绕。
男人白皙的指尖与女人漆黑的发,形成一种白与黑的极致诱惑。
“或者此事若是被皇后娘娘与上官将军知道了,殿下您说会怎么样。”少年的气息温热的,细细薄薄的喷洒在她脸上,满是带着暧昧横生。
“你在威胁我。”时葑锐利眼眸半眯,满是阴戾翻滚。可是这一次,她并未推开少年过于靠近的姿势,只是因为暗中正有一只偷窥的老鼠。
“何来的威胁一说,奴现在都是殿下的人,奴只是希望殿下莫要因为新人而冷落了奴才对,何况殿下近日已经许久未曾来奴的宫殿了,奴想念殿下得紧。”
莲香娇笑着握着她的手缓缓地往他衣襟下三寸移动,意思已是在明显不过。
“你恶不恶心,莲香。”时葑尖利的嗓音微微拔高,憎恶不已的挥开了他的手,大跨步离开。
第76章七十六、我的少年 “殿下都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