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爱羊静静说道,她扭过头看向桐烟,声音寒冷如冰:“桐烟,你别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他的心有多狠难道你不知道吗?你看看你自己,你同他一起长大,他都能狠得下心来对你,又何况我呢?”
桐烟还欲说什么,爱羊却阻止了他:“我一直很信任你,你别逼我把对你也信任也抹去!”
看到她这样绝决,桐烟愣了一下,终是垂首无言。
面对这样的爱羊,他觉得很无力。
刷好马背后,桐烟跟着爱羊一起走出了世子别院,在他们看不到的角落里,君易清正死死地盯着他们的背影。
漆烟与松烟站在他的旁边。
半晌,直到看不到她后,君易清才淡淡问:“你们说,我该把真相告诉她吗?”
松烟怔了一下,世子爷刚还说现在就算告诉姑娘真相也没用,怎么现在依然有这个想法!
漆烟却答道:“爷,时机不对,现在您外忧内患,不该再为私事牵挂!”
是啊,现在的他的确不该把精力全部放在她身上,他还有内奸要除,还要去面对朝廷上的明枪暗箭,更要去调查处那个躲在深处遥控着一切去伤害爱羊的人……
他没有那么多奢侈的时间去风花雪月!
他深深叹一口气,问:“她呢?”
“已被关在地下密室,爷您要不要现在去看?”漆烟低声答道,原来刚才他是去抓人去了。
君易清咬牙切齿地说:“当然去,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谁派来的,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隐藏在我身边……”
“松烟,你去护送五姑娘回去!”说完这句他便大步走向书房,松烟与漆烟对望一眼,前者不耐烦地转身离开。后者则紧紧跟上君易清。
来到书房,在书柜上的一本毫不起眼的书翻动一下,立即。地面便露出个密实,黑乎乎的。漆烟对身后的黑衣卫做了个警戒的手势。自己则拿起烛火陪同君易清一起走了下去。
趁着半明半暗的灯光,他们穿过长长的甬道,来到密实的尽头,再次按了一下开关,门吱呀一声开了。立即,里面铺天盖地的血腥味传了过来。
君易清眉头微微皱在一起,长达一年的战场生活。让他对这种甜腻的血腥味有种本能的排斥。
一名首领模样、打着赤膊的男子走上前来,向君易清施了一礼。
君易清淡淡点头,问:“她在哪里?”
那男子领着他朝前走去,穿过一间又一间铁铸的牢房与那么多受过刑的犯人。在地牢的最深处,他们看到了筱月。
其实,若不是她那件衣服似曾相识,君易清与松烟是绝对不可能认出来的。此时的筱月与往日那种冰清玉洁的样子毫不相同,头发披散。脸上与身上混杂着斑斑血迹,腿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耸拉着,可见是断了,她双手被吊在高高的铁链上,整个人昏迷不醒。
“她招了么?”桐烟不忍地看了看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子。向一旁的首领问。
首领瓮声瓮气地答道:“没,这婆娘骨头硬的很,我们已经刑讯一个时辰了,她一个字也没吐!”
“泼醒!”冷酷地看着面前的筱月,君易清从薄唇里吐出两个字。
立即便有人端了凉水过来,一下子就浇了上去。
即使地牢里为了刑讯犯人,点了熊熊的烈火,可是筱月还是冷得一个激灵,呻吟一声悠悠转醒。
不可否认,此时她的声音沙哑妩媚,带着一丝性感,倒是更能吸引人。
筱月微肿的双眼转了转,看见面前的君易清,微微一笑:“你来了。”
语气温柔,就仿佛是在叫自己的老情人一般,可是明显底气不足,声音因为全身的疼痛而微微颤抖。
有人为君易清搬来一把干净的椅子,请他坐下。
君易清也不理,只是双目冷冽地盯着面前的女子,低低问:“你还不说你幕后的主使之人吗?”
筱月微叹一声:“你又何苦要这样固执,我都说了要想从我这里得到真相,除非我死!”声音虽然柔和,可是绝对掷地有声。
君易清气极反笑,轻声:“你还真是死忠啊,对于一个一见你被抓住就马上弃之的主子,你又何必要为她尽忠呢?”
筱月冷笑:“我加入玉蜘蛛的时候就发过誓,是我们主子救了我们全家,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今生今世绝不会背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