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衷地说:“我替桑先生感谢沈小姐的褒奖。”沈珈蓝憋着气,手里紧紧攥着牛皮纸袋:“桑胤衡用这个来威胁我?”“不要一损俱损嘛。”高凡说:“你要诬赖桑先生出轨张静桦,那桑太你这边也不太好看。”沈珈蓝今天本来想开个记者会,哭诉一下桑胤衡出轨张静桦的事情,她卖个可怜,到时和桑胤衡离婚的时候,她的赢面大一点。谁知,她却被桑胤衡捏住了痛脚。她很恼火,又不能发作,狠狠瞪了一眼高凡,就捏着牛皮纸袋走了。记者们很懵,举着话筒照相机追到门口:“桑太,桑太,什么情况啊?”桑夫人的骨灰南枫在家里安静地等待她身败名裂,手机刷了无数遍,风平浪静。南枫妈妈见她一直在看手机,问她出了什么事,南枫放下手机笑着说:“没事啊,妈。”“那个沈珈蓝,”妈妈忧心忡忡:“总觉得精神不太正常,她到底要怎样啊,对自己孩子也不好,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妈妈。”“这世界上什么人都有,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个好妈妈。”南枫看了看安静的坐在一边的地板上玩玩具的艾里。“胤衡把这孩子怎么办呢?一直留在这儿吗?”“他应该有自己的安排。”“这孩子挺可怜的,妈妈是那个样子,也不知道他爸爸在哪。”南枫知道艾里的爸爸是容鑫,容鑫躲了那么多年,看样子以后也不会要艾里,估计他之后还是要回到他养父母的身边。南枫也觉得他可怜,投胎真的是门技术,摊着沈珈蓝那样的妈。南枫和妈妈正聊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何婶发出一声尖叫。南枫吓了一跳,妈妈问:“怎么了这是?”“我过去看看。”何婶正在偏厅打扫卫生,偏厅里供奉着桑夫人的照片和骨灰盒。锦城的习俗是去世一年之后骨灰盒才下葬,所以桑夫人的骨灰盒一直放在桑家。南枫跑过去,何婶一脸惊恐。“怎么了?何婶,出了什么事?”“夫人的骨灰。”何婶都有点语无伦次:“我刚才打扫案桌,看到边上有一些白白的粉末,就想着把骨灰盒稍微挪一下,把下面的灰也擦一擦,我就挪动那个骨灰盒,发现特别轻,好像是空的!”南枫也有点懵,她走过去轻轻地推了一下骨灰盒,一推就推动了。她又轻轻地掀了一下袋子,那盖子就很轻易的被掀开了,一般来说骨灰盒的盖子都是装上骨灰之后就密封好的。“怎么回事呀?太太,我又不敢打开看。”何婶都快哭了。“你以前打扫有什么异样吗?”“骨灰盒挺沉的,平时我也不会轻易挪动它,大概隔一段时间我看下面落了一些灰,我就会拿开了一点把下面的灰擦一擦,这一次我一碰就觉得不对头。”“这里是有其他什么人进来过吗?”何婶仔细想了想:“前段时间,那个女人在这里的时候,和你很像的那个女人。”何婶说的是沈珈蓝。“太太,我知道那个人不是你。”何婶说:“乍一看的时候,我还真的认错人了,不过相处起来她跟太太你真的完全不一样。”南枫也不敢轻易打开骨灰盒,这毕竟是桑夫人的,她想了想还是给桑胤衡打去了电话。半个小时之后,桑胤衡回到了桑家。他看着案桌上的骨灰盒,还有桌子上星星点点的白色粉末,脸色极度难看。南枫电话里跟他说了个大概,他就猜到发生了什么。“少爷。”何婶吓的声音颤颤巍巍:“夫人的骨灰盒好像空了,那个盖子一掀就开的,我和太太都不敢随意打开。”桑胤衡走过去,手按在了盒盖上,顿了几秒就掀开了。你真是全瞎桑胤衡掀开了骨灰盒,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内部。一时之间,大家都有点脑子一片空白。这时候南枫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桑胤衡。何婶明显吓傻了,嘴唇一直在哆嗦。“这个,怎么回事?夫人的骨灰怎么没了?”桑胤衡这脸色不好看,南枫让何婶先出去。她把偏厅的门关上,走到桑胤衡的身边,先把他手里的骨灰盒拿走,重新放回原位,盖上盖子。桑胤衡一直保持刚才的站姿,后背僵直,维持这样的姿势,好一会儿都没有动。南枫等他平静下来:“这里有监控吗?”桑胤衡指了一下偏厅的角落里。南枫掏出手机打开监控,翻了半天,终于在视频记录里面翻到了。沈珈蓝走进偏厅关上了门,然后站在桑夫人的照片前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然后她忽然走过去,用小刀启开了骨灰盒的盖子,然后用一只塑料袋将里面的骨灰全部倒了进去。做完这一切,她走出去之前还抬头看了看监控。她是知道这里有监控的,所以她不桑胤衡看到这一幕。要不然她是真的疯了,要不然他是觉得无论她做什么,桑胤衡就不会对她怎样。可见那时她和桑胤衡谈恋爱的时候,仗着他对她的爱,她有多有恃无恐吧。南枫看完了把手机递给桑胤衡,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我打电话给沈珈蓝,你应该知道她要什么?”南枫从桑胤衡的口袋里找到电话打给沈珈蓝,但是沈珈蓝没接。她没接也正常,她拿走了张夫人的骨灰,应该会卖一阵子关子。“沈珈蓝没接。”南枫说:“她是不是和那个容鑫在一起?”“不用打了。”桑胤衡说:“沈珈蓝和容鑫去日本玩了。”在桑胤衡快要被气死之前,南枫把他拉出偏厅,倒了一杯水给他。“沈珈蓝应该不会怎样,如果她有事情想威胁你的话。”南枫只能这么安慰他。桑夫人估计现在也后悔,当年她是整错人了,现在死了也不得安宁。“你觉得,她这么做是想得到些什么?”桑胤衡到底是桑胤衡,他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居然还有心情让南枫玩猜猜看。“她折腾了这一出,不是为情就是为钱,情呢,她在你这里是指望不上了,那只有钱了。”南枫想了想:“该不会是用我的身份跟你离婚,然后要分你一半家产吧?”沈珈蓝胃口挺大的呀,她疯成这个样子,南枫只当是她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她不但食,还食的很厉害。南枫不禁又要吐槽了:“真不知道你以前到底爱她什么?”桑胤衡看看她,被她给气笑了。“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安慰我吗?”“你当初就算双目失明,她隐藏的再好,一个人的本性总不会变,你怎么会瞎成这个样子?”桑胤衡无言以对。毕竟他理亏。南枫骂过,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打一巴掌总该给个甜枣吃,她坐到桑胤衡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算了,现在你的眼光也在一步步提升。”都是我的锅沈珈蓝的司马昭之心,很快就露出来了。这天,小贺收到了寄给桑胤衡的律师函。这时桑胤衡还没来,她放在桑胤衡的桌上,刚刚放好,桑胤衡就来了。小贺说:“桑先生,这里有一封从律师楼寄过来的,我放在您桌上了。”话音刚落,就看见了桑胤衡身边的南枫。小贺眉心直跳。前几天桑太也来过,和以前的南枫大相径庭,令她们闻风丧胆。“桑太。”小贺急忙打招呼。“你还是叫我南枫好了。”南枫笑着跟她说:“小贺,听说你要结婚了,记得邀请我呀。”小贺呆若木鸡,前几天她见到的南枫可不是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