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姻缘不错,一头拴着马大庆,一头拴着兰花花。
这也是兰花花的福气了。
人生啊!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人生本来就这么奇怪,本来一个陌生的人,眨眼间,就变成了终身的伴侣,不能不令人感慨万千。
两人坐在桌前,吃了一会儿菜,马大庆起身倒了两半杯烧刀子。
“来,咱俩喝杯交杯酒吧!不容易呀!长这么大,终于结婚了。”
马大庆感叹一声,他也不知道相了多少次亲,那些城里的女孩儿都看不上他。
就有一个纺织厂的女工勉强看上了他,但到谈婚论嫁时,却又移情别恋。
这给了他深深的一刀,令他痛苦不堪。
这要感谢媒人王婆了,是他介绍了兰花花。
兰花花不但美,还有着山里人的淳朴,这令他十分满意。
当初马大庆许诺王婆,如果事情办成了,就跟王婆送一条和桌子一样长的大鱼。
但是今天的喜事,王婆因为岁数大了没有来,这令他十分遗憾。
马大庆和兰花花,两人吃着鱼肉,喝着交杯酒儿,说着悄悄的情话。
“花花,即,既然咱俩结了婚,就,就是一,一家人。
你的父亲,当然也是,是我的父亲,老人家不容易,把她接过来,咱们一起住吧。”
马大庆醉眼朦胧,说话有点结巴。
“你喝醉了吗?”兰花花小心翼翼地问。
“哈哈,花花呀,我没有喝醉,我这心里高兴啊!
我心里是确实这么想的,是发自肺腑,这么想的。
感谢他培养出了这么好的女儿,又嫁给了我,我无法报答啊!
…………。”
马大庆似乎真的喝醉了,满脸通红,絮絮叨叨的叙说着。
一股浓重的柔情蜜意在小屋里弥漫着,一瞬间,兰花花恍然如梦,感觉自己掉到了蜜罐里。
那泪,却不争气地从兰花花眼里滚了出来,无声地滴在崭新的嫁衣上。
墙缝里的纺织娘,大概也受到了感染,开始“嘤嘤嘤”地唱起了祝福歌来。
屋外的天空中,那一弯瘦瘦的月芽儿,模模糊糊地映在纸糊的窗户上,一群蝙蝠在空中吱吱吱地叫着,飞翔着。
那些树啊,房子啊,害羞似的,都隐在了朦胧的夜色里。
只有马大庆的房子里,还透着一窗明亮的电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