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曹继先陪着叶承平一起去见陈长安。
正在与沈薇通话的陈长安,看到俩人进来便挂断了电话。
他主动迎上两步,迫切地询问答案:“叶书记,现在可以给我答复了吧?”
“刚才省委已经开会讨论了吕州的问题。”叶承平直言:“关于秦筝和南宫文静的事,一切按程序办。”
陈长安犹如五雷轰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从昨晚等到现在,就等来这样一个结果?
妈的!
老子顶着得罪无数人的压力,在吕州拼死拼活地搞产业、稳大局,全力配合省委与Z央巡视组的反腐工作!
现在省里有人滥用职权,像疯狗一样打击报复!
省委就这态度?
愤怒的情绪,在陈长安体内迅速蔓延开来,他的目光也在瞬息之间冷峻到了极点,俨然不再对叶承平抱有任何期望。
“叶书记,说算你不爱听的,自从韩东海去世之后,整个汉南省全是一群不知所谓的废物!!!”
陈长安丢下一声怒骂,转身便走。
站在一边的曹继先,心里也是百般不是滋味,想拉住陈长安开导两句,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犹豫来犹豫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陈长安愤然离去。
曹继先回头瞧了瞧叶承平。
不管心事重重的叶承平究竟在想些什么,曹继先毅然抛出了心中疑问:“叶书记,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叶承平淡然笑问。
曹继先强忍着愤愤不平的情绪,平静地回道:“张、廖二人责令省检察院去吕州抓人,摆明了是在针对陈长安。两个省部级人物联手围剿,陈长安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招架不住。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不会跑到省里来找你。”
“你说的这些,我都有考虑过。”
叶承平的反应很平静。
曹继先问:“既然你知道陈长安已经走投无路,那你为什么不责令检察院放人?”
“继先呐,不是我不想放人,而是不能放人。”叶承平蓦然流露出一丝无奈之色。
曹继先越听越纳闷:“为什么?”
“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叶承平引用《道德经》里面的道家思想。
并进一步阐述自己的想法:
“在政治领域,政令越繁苛,局面就会越混乱。有些事情,并不是我站出来定个调就能立刻得到有效的执行。”
说着,叶承平转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一边沏茶一边补述观点:
“就目前而言,张桂康和廖启昂在采取某些行动的时候,多少还是会考虑一下政治影响。”
“就算想除掉陈长安,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乱来。”
“但是……”
“如果我强行给陈长安兜底,责令检察院立刻放人。你仔细想想,到时会有什么后果?”
“到那个时候,必然会导致张、廖二人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