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他的右手边竟真的出现了张美人脸,目光睥睨之下跟画上竟有几分相似。
崖望君左看右看,还在慌着对比,而真启已经吓到一旁:“谁、谁,是谁?”
他这才反应过来,惊得险些没有把画扔掉。
姬罗预缓缓挪进微弱的光圈,打量着二人的神色,不屑道:“胆小鬼。”
“人吓人,吓死人懂吗?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
“找我?”
姬罗预随手摘下了他的面具,崖望君猝不及防,一脸惊愕。
“听说你这个东西可以教人幻化成任何想要的样子,我想借来使使。”她说罢,端详着手里的面具。
崖望君又给夺了过去,严厉喝止道:“不行,眼看时辰将近,咱能不闹了嘛!”
姬罗预没有半分心情与他玩笑,神情庄肃,说起话来字字沉重,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她就那样直直地将手伸在崖望君面前,不发一言。
崖望君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鬼使神差地将面具递了过去。
“你要用来做什么?”
姬罗预起身,挽袖擦着本就光洁的面具,道:“可以送我去天机宫吗?”
听起来像请求,但却有种非去不可的架势,崖望君皱眉:“是存思录上写了什么?”
没有回答。
“你可不要步央央的后尘呀!”
依旧没有回答。
“成佛之期将至,我给你掐着时辰呢,别让她的辛苦白费好吗?”
可惜还是没有回答。
她往雪中走,脚印深深浅浅,抬头仰望,彤云密布之下不见星月,天地一片黯然。
“你明白将要窒息的感觉吗?仿佛下一刻就要死了。”她的手搭在胸口,感受着沉重的呼吸。
“送我去罢,天机宫也没有多远是吧?”
崖望君知道,说什么都是枉然,这丫头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过去。那个地方,我熟。”
雪花吻在唇间,丝丝冰凉入喉,她轻咳了两声,艰涩开口:“她的朱笔呢?”
“定是给天机宫收走了,这是天机宫的惯例,你知道的。”崖望君不知她何意,反正问了只管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