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我此行一并给要回来罢。”
她回到大悲坛,取了琉璃莲花灯,带着如豆的净火,上了天机宫。
“神仙姐姐真的是神仙?”真启眨巴着眼睛。
崖望君撤下酸痛的手臂,揉着腕子,叹道:她还不算没有脑子,知道带上琉璃莲花灯,否则到天机宫,众神为刀俎,而她为鱼肉,岂非任人宰割?
时方旭昨夜与禄存星君弈棋晚了,就近宿在了天玑阁,此刻却猛然惊醒,掐指一算,有不速之客。
自从御柳卿转生后,包括东都在内的中原之地全都记在了他的命策上,出了事,他当然要首当其冲被问责。
于是草草裹了衣服,出了天玑阁,没有惊动禄存星君。
来到天机宫外,竟然看到另一个时方旭正在和天机宫卫掰扯,原本已经快要通过了,可他的出现打破了现在的局面。
宫卫看到两个时方旭,竟不知相信哪个。
两个时方旭也面面相觑,彼此惊讶地说不出话。
良久,他才反应过来,幸亏提前算到了雪岁阑要来,否则整这一出还真不知道她是谁。
安定了宫卫后,他将人拉到妄尘台前坐定,顺手摘了她的面具,面具摘下的瞬间,她化出了真身。
“这是你来的地方嘛,怎的这般不守规矩!谁送你上来的?要一并罚了才行。”
姬罗预拾了面具,笑道:“这个地方我也没少待,凭什么不能回来?”
“待你恢复了仙籍,自然可以回来,到时候没人拦着你,可现在你是什么身份,回来做什么?徒惹是非罢了。”
“害怕我惹是生非,我可以走,这样的是非之地我也不想多留,但走之前你得把她的朱笔给我。”
“谁的?”
“明知故问。”多一个字都懒得解释,这还是之前的雪岁阑吗?
时方旭起身,来回打量着她,明明什么都没变,可却像换了个人,眉眼之间多了几分冷冽,颇有些不近人情的味道。
“你要她的朱笔干什么?”
“这你就不用管了。”
“月未央卸任执笔官,她的朱笔自当由天机宫收回,你若想要也不是不可以,总得给我个理由。”
“我想用她的赤芒剑……砍了九尾。”
时方旭后退两步站定,不敢相信这话出自她口,而且是这样波澜不惊的语调,以为月未央又回来了呢。
姬罗预笑着,眼角有几分惊悚的意味:“你即使不愿意给我也没关系,我不是没有准备,想必琉璃净火足矣吞掉玉衡馆和其内存档,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她就是那么做的。”
“当年?你不是已经……存思录!”时方旭目眦尽裂,“你找到了存思录!”
“此去香至国也不算毫无收获,最起码我找回了自己曾经丢失的东西。”
“简直胡闹!”他摇头怒道,“我不知道你的琉璃净火是谁给你的,但你苦寻存思录,月未央知道吗?”
此话一出,他方知失言,赶紧捂住了嘴,却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