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马兰芳要生了,护士们就赶紧奔了过来,忙得是一团糟。
她们经过一番忙碌后,就将马兰芳推了出来,只奔向产房。我们看到护士们都已经出动了,咱们也别闲着了,过去加油吧。而在生孩子这件事上,男人都只有重在参与的份儿了。
大家都在产房外焦急地等待着,马兰芳的妈妈在原地一直画着十字架,嘴里念叨着“希望女儿平安,哈利路亚,阿门!”,马兰芳的婆婆在原地念叨着“佛祖保佑,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一定要是个儿子。”而我,在翘首等着张德率地到来,反正这小子是什么时候不看到小邋遢不从别个女人的肚子里钻出来时不放心。那我昨天做的努力就白搭了。曹老头还时不时地向护士间挪动脚步,这老家伙就是想继续他和护士间的丰胸秘籍。反正大家都是各有各的想法。
一直等到张德率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马兰芳还是在里面大呼小叫的。张德率他一跑过来,就焦急地问我“生了没?”他哪是关心马兰芳,他其实是关心小邋遢投胎了没。
还没等我回答,小邋遢在边上就回答:“还没呢,在里面正叫喊呢。你听,那声音,还带韵味呢。这声音,和我灭妖的咒语有点像……”小邋遢说完,还摆出个45度角仰望天空的姿势。不过现在没有天空让他仰望,只有天花板。
小邋遢这一回答不要紧,大家发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那就是小邋遢怎么还在外面,这时候他应该钻进马兰芳的肚子里了呀。都到这儿份上了,小邋遢你还在外面凑什么热闹。怪不得马兰芳在里面都嚎了半个多小时,结果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怎么还在外转悠呢,还不他妈的进去?!”我对着小邋遢吼道。我吼着,眼角就瞥到马兰芳的妈妈和婆婆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眼睛里,有疑惑,有恐怖。这时候,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将小邋遢赶进去。生孩子这种事情,能等吗?
小邋遢一看我冒火了,就扭扭捏捏地进了产房。我拍着脑袋,懊恼地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大家虽然不喜欢小邋遢,但又将他看成我们其中的一员,就比如刚才,小邋遢和我们在一起,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时候是他在投胎,反而当他和我们站在一起,大家都是一副很自然的样子,就仿佛他应该就是我们其中的一员。
等小邋遢进产房后过了一段时间,还是没听到婴儿“哇哇”的啼哭声。反而小邋遢从产房里冲了出来。
小邋遢这一出来,大家的眼睛都瞪圆了。还没等我们围上去,从产房里又冲出名护士。这下,马兰芳的妈妈和婆婆就围了上去,在焦急地问生了没。护士摇了摇头,就只奔女厕所而去。
而我和张德率一干人则围住了小邋遢,问他怎么进去又出来了,现在已经到11点了。按照他在冥府户籍科里的档案,他现在已经是一名婴儿了。
小邋遢一脸无奈地说:“男女授受不亲。”
他的这一说法,让我们是满头黑线。
我推搡着小邋遢说:“你进去授受就亲了。”
王建刚也完全顾不得她的淑女形象,对小邋遢是怒目而立地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迷信!”
张德率几乎是用哀求的目光盯着小邋遢说:“那是你妈,不是你老婆。”
大家几乎是推搡着将小邋遢赶进了产房。这小邋遢,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哪像张德率,一开始还觉得我给他带来的不是气死吴彦祖而是乐死吴彦祖,而现在说什么也死活占着小邋遢的肉身不放手。真是人和人不同,马和骡子不一样。
我们这一闹,马兰芳的妈妈和婆婆也看出问题来了,知道我们肯定不是和马兰芳的丈夫黄大力只是业务上未来那么简单。她俩凑了上来,问王建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们这一问,王建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王建刚就用救援的目光望着我,而我同样是一筹莫展。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蒙混过去。直接说我们是来为您二老送孙子的,也不太合适。
王建刚在那儿支支吾吾的,曹老头上前,拎了拎他T恤的圆领。一本正经地对马兰芳的妈妈和婆婆说:“我们是科学院的,昨晚我们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闪光。据此推算,今日必有贵人降临本市,又经过我们采用高科技的电脑算命,此贵人就是马兰芳的儿子。故而大家在一起相聚,观看这一伟大时刻。你们不用着急,一会就会闻到暗香溢室,这是贵人降生的前兆。”
马兰芳的妈妈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曹老头,虽然她满肚子都是疑惑,但也不好直接表明反对。毕竟,我们首先没有任何一点恶意,接着她是信耶稣,我们是信太上老君,大家只是信奉的神灵不同,但没有本质的差别,万一太上老君跑到西方来个变脸变成耶稣也未尝不可嘛。而马兰芳的婆婆却表明了她的怀疑,她怀疑我们这次来是有目的的,具体什么目的她并没有说。她说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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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头一看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知道现在我们说什么她都不会信了,就只有先来个下马威。就见曹老头两眼似闭未闭,翘起兰花指,开始了掐指神算。他嘴里念念有词道:“三七得十,四六得十,五五得十……”
等他念了通小学数学十之内的加法后,眼睛猛然睁开,对马兰芳的妈妈说:“你今天早上吃的是包子稀饭,包子是韭菜馅的,稀饭是菜稀饭。”
这一招,照实将马兰芳的婆婆镇住了。她将马兰芳的妈妈拉到一边两个人开始嘀嘀咕咕起来。
等到她俩离开,我就悄悄地问曹老头:“你是怎么算出来的?”我现在对曹老头的算法是半信半疑,因为他能算出我吃小面加了一次蛋就能将我忽悠得“请”了个掉色的玉坠,也能算出今天早晨公交车上那个女的是贼娃子。不过,我都是觉得有点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