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球里泛着血丝,撑着额,“那你就等着他把确凿的证据给你呈上来吗!”
张泽权顶着压力,“王光和是王阁老的族弟,他又是当朝三品大员,此事,呈报陛下或许更妥当。”
“你什么时候做事如此犹豫了?”
他懒懒地出声,张泽权只觉得头顶一股灼热的目光刺在自己身上,滚烫滚烫。
房间内僵持着。
宋榆距离书房其实还有一段距离,只是她端着汤药的手臂实在是快要断了,见地台凹陷一个石子,一不做二不休,上前滚着石子就往屋里踹。
“都督该喝药了。”
张泽权一脸震惊,屋内更有几个没有见过宋榆的百户千户面面相觑。
找死都不带这样找的。
踏入这书房的打断议事,她有几个脑袋够砍?
“谁准许你打断议事?”
宋榆没脸没皮,将生死置之度外,捧着汤药就往里面走,她看着张泽权的铁青的脸,笑着把人拎出来背锅。
“孙管家督促我服侍都督喝药,耽误诸位大人时间。”
她回应的声音不紧不慢,倒像是张泽权小题大做。
“昨日我重申过,书房重地,严禁擅闯。”
“我只知道上司叮嘱我的命令按规定执行,而我只需要完成任务即可,令行禁止的道理,张镇抚应当比我这个女人家更明白。”
她这是拐弯抹角地在骂谁?
张泽权气结,余光瞟向沈樾舟时,却见他似赞同地挑了挑眉。
看见他这副表情,张泽权心里即便是再不赞同,也不得不应声倒是,转身就离开了书房。
书房内很快就只剩下了宋榆和沈樾舟两个人。
昨日的事情不是很愉快,宋榆很明显的感觉沈樾舟看向自己的在生与死之间不断的变换。
只是因为刚才的话,他对自己有了一些意料之外的耐性。
宋榆做好本职工作,双手捧起药盅。
他不接。
【他需要你解释昨日的意外】
解释?
解释个屁。
宋榆撑着手臂,最后一次有耐心地提醒了一次。
“都督,汤药要凉了。”